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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将来也是要侍奉殿下的人,若是太简朴了,也不好。”
江寒衣脸上热得,像要烧起来。
忽地就记起那一日里,他刚被姜长宁抱回王府,安置在南苑。他满心想着,她在薛晏月面前说的那一句谎话,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求主上,给我些时间。我能伺候的。”
而她不可思议地看了他片刻,哧地一声,笑出声来。
“你还当真了?”
如今想来,仍旧懊悔得厉害,深吸了几口气,也不能把脸上的红压下去。
他太蠢了。
把什么话都当真。
但这样丢人的桥段,是不敢向外人道的,于是此刻,也全然不知该如何向人解释,他在姜长宁眼中,不过是一个因重伤,而得了几分善待的影卫。
只能慌忙道:“我不是……也不用给我什么东西,真的不用。”
词不达意,声音越来越小。
溪明便笑得越发温和,仿佛很明白他的心事。
“好了,真拿你没办法。你既这样说,那便是吧。”
他看了看一旁桌上摆放着的东西。那都是他今日带来的。
“我听郎中说了,你的伤势不轻,即便是底子较常人要强,也须得好生休养。尤其是腿上的伤,更不可轻忽了。我今日来得急,晚些叫人寻了补品,什么人参、鹿茸,都给你送来。你只管安心歇着。”
说罢,也不多留,仍从从容容离开。
来与去,都像春日里的一朵云。
唯余青色的衣角,拂过院中的花枝,一眨眼,便融进了满园春色里。
江寒衣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的侍人已经耐不住,开始上手翻看桌上的那些东西。
“呀,明公子待咱们可真是不薄,定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了。这哪儿是您应有的份例呀,奴才瞧着,这料子、这春茶,怕是比正经侧室的例子,还要好些呢。”
他喜滋滋道:“明公子可真会做人,难怪府里上下,人人都服他。”
江寒衣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轻轻应了一声。
他也觉得,明公子好得很,又温柔,又大气,事事妥帖,挑不出半点错来。
很适合做……姜长宁的身边人。
他没留意自己脸上,是什么神情,但让侍人瞧见了。对方瞥他两眼,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小爷,您想什么呢,该不会是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