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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外头院子里,添了许多灯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又有数十名家丁,里三层外三层,将小小一间客房围起来,不敢有半分怠慢。
便是皇宫里,圣上平日就寝,也未见得有这样大的排场。
姜长宁稍显好笑地摇了摇头,踱进卧房里:“衣服换好了吗?”
床边垂着的帐子动了动,从缝隙里小心翼翼,露出一个脑袋来。长发还湿淋淋的,披在肩上,相比平日里马尾干练的模样,倒显得格外温柔些。
恍惚之间,相比影卫,倒更像寻常人家的小公子,清秀,又羞怯。
“人走了。”她道。
走近前几步,却又皱了一下眉头:“怎么连擦干都不知道的?”
发梢还在滴水,刚换上的干爽衣服,转眼间就又被洇湿了许多。
江寒衣大约是怕让她说,赶紧分辨:“没事的,一直都是这样。”
“一直?”
“是,晾干头发太费时间了,”他说着,还以手将长发拢起,在脑后比了个样子,“若是嫌它碍事,直接束起来就是了,横竖多等些时候,它自己总会干的。”
“……你们影卫所,是这个习惯?”
这人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轻轻点了点头。
半晌,自己小声道:“对不起,是属下太粗鄙了,主上别笑话我。”
姜长宁一时无言。
在这个世界,沐浴一次,远没有她原先的时代方便,必得将湿发擦了又擦,肩上披着云肩,晾上半日,既得坐在通风处,又要防着冷风扑了身子,闹得头疼。随后再抹香膏、发油,一应保养。
她初来时,当真被烦得不轻。
但左右她是亲王,是个富贵闲人,不缺这些工夫,又自有下人前前后后地服侍,时日久了,也就习惯了。
可她忘了,江寒衣不是。
他是苦出身,五岁就被买进了王府,受训成为影卫。他没有那样多的时间,可以花费在这一项上。如他所说,大约是每每头发还湿着,便要囫囵束起来,又去完成影卫的课业。
晨昏寒暑,无休无止。
她方才本能地嫌弃他不会照顾自己,却从没细想过背后的原因。
她沉默了一会儿,从一旁妆台上拿起象牙梳子,走到床边,轻轻掀开帷帐。
“过来。”
平直挺拔的双肩上,被围上金线绣并蒂莲花的云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