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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他却扭头,在桌上茫然搜寻了片刻,茶杯已经摔了,最后将茶壶捧进手里,垂眸看着,也不知是在向她证明,还是在给自己打气,轻声重复了一遍:“我,我会学的。”

呼吸声都微微发抖。

姜长宁难得无措地看着他。

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就着壶嘴,将一口茶汤灌进自己口中。

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醉酒的缘故,手稍稍抖了一下,有茶水洒出来,从他唇角溢出,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淌下来,将衣领浸湿。

姜长宁眸中微暗,哑声道:“江寒衣。”

他没理会她的制止。

他只是重新低下身来,靠近她,束起的长发从肩头垂落下来,铺在她胸前。比先前的那个小倌,凑得更近,更亲昵。

但他的脸上,却做不出那等花楼里待久了的人,惯常的柔软媚色。

他只是慢慢地,慢慢地贴近她,像是终究不敢看她一样,自己闭了眼,睫毛还不断地发抖。在灯火底下,睫毛尖几乎是透明的,像小扇子一样,仿佛扫在人的心上。

分明是这样狎昵的情景,却反而让人觉得……

他是难过的。

姜长宁无声注视着他。

太近了,近到他唇上的水光,都一清二楚,衬得他双唇色泽美好,淡淡的粉,令人无端猜测,应当是很柔软。

可是他的胆子也太小了。

兀自紧张了半日,浑身都轻轻地发起抖来,隔着薄薄一层衣衫,清晰地被她感受到。呼吸亦纷乱,连酒气都被熏得甜香,全都扑在她的脸上。

却终究还不敢真的碰到她。

她盯着他很久,低低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没说话,只身子轻轻颤了一下,肩头缩了缩。

她便道:“这是花楼里,喝花酒的功夫。做什么要学这个。”

好端端的良家男子,没的折辱了自己。

这人的眼睛,就闭得更紧了一些,睫毛又黑又密,挡得严实,却从其后微微渗出来几分湿意。

好像是,让她说得羞愧了,自己也觉得懊恼。

双颊被醉意染上的红,也像是稍褪了几分,连带着唇角也被抿得有些发白。他直起身,像要从她身上起来。

后腰却忽然被人揽住了。

他重新落回那个温暖的怀抱,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叹气,却不是怪责的意思,声音微微低哑,又柔软,像是拿他没有办法。

“别动。” 他没敢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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