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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茶:“齐王来得倒不慢,只是带的人未免多了些。”

她道:“我们女人之间说话,没有让男子之流在侧的道理。你的婢女可以留下,至于夫侍,还是同另两位亲王的家眷一道,到旁的地方等候为好。”

姜长宁用余光瞥见,身旁人的身子轻微僵了一下,手仿佛在衣袖下面,轻轻地握了握。

“寒衣,”她淡淡道,“听萧太师的吩咐。”

江寒衣一怔,眉头忍不住锁起来,上前一步,像要与她力争。

她的脸色便略略沉下来,加重了语气:“眼下是什么情形,由不得你的性子,听话。”

这人脸上便现出几分失落,用力咬了咬唇角,仿佛不平。但终究不敢违拗她的命令,低下头,由几名宫人引着,在羽林卫的监视下,一步步走远了。

座上的萧玉书冷眼瞧着这一幕,轻轻笑了一声:“齐王今日,很识大体。”

姜长宁脸色晦暗,极不情愿:“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本王还是懂的。”

“你向来性情不羁,陡然这般沉稳,倒让老身不敢相认了。”

“太师既已做足了谋算,又何必多言,”她道,“你如今打算做什么,不妨直说。”

那老狐狸将她打量了几眼,无声露出一个笑容,眼角扬起的褶皱既深,且锐利,衬着一双明光炯炯的眼睛,显不出笑意,反倒令人生寒。

她端着这副神情,半晌,才轻轻地击了击掌:“来,和齐王殿下见一见。”

一旁的碧纱橱后,便应声走出一个人来。

面庞黑红,身形高大,一身久违的软甲穿在身上,倒也能显出两分英气。

姜长宁挑了挑眉:“是你?”

“怎么,殿下没想过还能再见到末将?”

薛晏月咧嘴一笑,不紧不慢,行至她的面前,一介粗人摆不出揶揄的神情,反倒显得有些像是挤眉弄眼,乍一看颇为可笑。

“托您的洪福,当初一通谎话诬陷,害得陛下将我革了职,我这一阵子着实在家歇得美了。只是可惜啊,这羽林卫不认别人,只听我的号令,没法子,我只能勉为其难,又回来了。”

她阴恻恻笑了几声:“这节骨眼上,总不能任凭宫里乱起来。咱们做臣下的,这都是本分,是不是?”

姜长宁后退了一步,避开她凑近的脸,只偏开头不愿理她。

萧玉书就淡淡一笑:“齐王殿下是风雅人,薛将军莫要惊吓了她。还不快些请殿下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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