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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就是了,何须拐弯抹角地哄骗,横生一道枝节。
但也只吃不准对方究竟是何身份,于是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便随着她走。
走出没多远,回到有路的地方,便见她手下的人竟然赶了一辆马车来,也不知在宫中这等任凭谁也要下车步行的地方,是如何蒙混进来的,即便今夜宫中生变,混乱之中戒备稍为懈怠,恐怕也不那样容易。
那马车灰扑扑的,很是低调,别说是王公贵族了,便是阔绰些的百姓家,怕也用得比这要好。显然是为避人耳目,刻意寻来的。
那赶车的人也极机警,连车也不下,顾不上行礼,只道:“还请殿下快些。”
姜长宁一丝也不耽搁,不顾江寒衣推让,先将他塞进去,自己随后跟上。
她只知那穿官服的女子也跟着上来了,却很有分寸,并不进车厢,只与赶车的一起,挤在外面。
人尚未坐稳,马车便立刻走起来,马蹄在宫道的青砖上嗒嗒作响,一路小跑,转眼间就走得远了。
而她还并未很醒过神来。
在河里浸得一头一身的透湿,此刻坐在马车里,衣裳仍不断地向下渗水,将地上都打湿一片。一夜的惊险,与此时的片刻安稳交织在一起,十分的不真实。
身边人的咳声,将她的神识唤了回来。
“你怎么样,”她拉着他小心地看,“难不难受?”
江寒衣咳得双肩都在发抖,睫毛一颤一颤的,却还倔强摇头:“我没事……咳咳……主上,这些人可信吗?”
声音压得很低,虽虚弱至极,眼底的光却仍旧戒备,且明亮。
那架势,姜长宁十分相信,假如她说一句有疑心,他仍旧会强撑起来,去与人拼命。
于是她只轻抚了抚他的脸,替他擦去从发间渗下来的水珠,柔声安慰:“没事,看情形是我们这一边的。不必担心。”
见他还稍显迟疑,便轻笑笑:“怎么,连我都不信啦?”
这人犹豫了一下,很乖地点了点头,折腾了一夜,双眼红通通的尽是血丝,眸子却仍清亮,像墨玉似的,盯着她认真地看了看。
然后无声无息地,猝然晕倒在她的肩上。
51 溪明
◎被休弃的前夫在报恩。◎
“寒衣, 寒衣!”她一时惊慌,拔高了声音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