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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安安静静地靠在她肩头, 一声也不答应,即便在昏迷之中,仍像有重重心事,眉头轻轻地锁在一起,衬着苍白的脸色,让人心头忍不住一刺。
外面那官服女子听见动静,道了声得罪,掀了门帘进来,细看了几眼,又试了试鼻息, 神色倒是放松下来。
“殿下不必忧心,”她道,“这位公子不过是劳累得太厉害,又在水里淹得久了, 全凭一口精气神儿吊着, 这会儿一松下弦来, 才晕了过去, 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妨碍。”
姜长宁闻言,才敢稍松一口气。
怀里的人与她一样,浑身透湿,即便是在初夏的天气里, 寒气依然很重,整个人冰凉得好像没有什么生气。她看着不免心慌, 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有些手足无措的, 僵硬着肩膀,想让他靠得更稳当一些。
直到感觉到他的鼻息,细弱但均匀,带着淡淡的暖意,像小猫一样扑在她的颈边,才能有少许安心。
“殿下待这位公子,是用了心了。”面前有人低声道,仿佛带着些叹息。
一抬头,便见那官服女子的目光落在江寒衣脸上,眼中的神色颇有些复杂,似乎感慨,又似乎掺杂着些别的什么,只教人一时间辨不分明。
见她看,便扭转过头去,只道:“实在也是应当的。一个男儿家,做到这个份上,单是瞧着也让人心疼。”
眉眼谦和,仿佛极合礼数的模样。
姜长宁瞧着她,总觉得她神色间有哪里,颇值得深思。但还未及想通透,便听前面吁的一声,马车就停了下来。
赶车的道:“大人,到地方了。”
那女子便敛去了方才片刻的唏嘘神色,换上一副郑重面容:“此地是一处民宅,仓促之间,只能寻得这一处暂作安顿,委屈殿下了。”
此刻时辰仍尚早。按常理,应是街上四下里少行人。
然而一路行来,姜长宁却能听见,人声反常地多起来,有人奔走,有人议论,冷不防一个少女的声音,从巷子头上飞跑过来,高声嚷着:“打进来了!东城门有兵打进来了!”
一句还没喊完,声音又远去了,消失在巷子的深处。
她眉宇不由沉了一沉。
想来这便是萧玉书昨夜所说的,她手上尚有益州五万兵马,急行军而来,天亮即可入城。因而她才铤而走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昨夜拖过去。
的确不是谎话。
姜长宁心里也知道,对方尽了极大的力,只道:“有劳你了。”
当即不作耽搁,抱起江寒衣便下车,动作小心又飞快。即便知道四周皆是寻常百姓,也不愿让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