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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声音又含混下去,仿佛是:“不要管我。”
说罢了,像是全然没有说过一样,仍旧靠在她的怀里,人事不知。只是眉宇间浮现的担忧,拂不去,化不开。
姜长宁不忍心,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漂亮的眉峰上轻轻落下一吻。
“没事了。”她低声道。
这人的神色并无变化,紧张攥着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拉着她的衣角。
她思索了片刻,补了一句:“我已经安全了。”
江寒衣像是怔了一怔,少顷,紧蹙的眉头轻轻展开,揪着她衣角的手也垂落下去,头浅浅一低,终于是踏实倒进了她的怀里。脸上现出一种,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安定神色。
她有些疑心,相比呛水昏迷这样久,他其实更像是睡了过去。
想来也是,从昨天白日里起,事情一环接着一环,无暇应接,他执意事事与她共进退,绝不肯让她有半分失望。即便他再如何受过严苛训练,终究也不是铁打的。
在这个世界,男子原本身弱。说到底,他也还是一个男子。
甚至是一个屡次为她出生入死,体质并不强健的男子。
姜长宁沉默了半晌,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五味杂陈。许久,才能动手,轻轻地去解他的衣衫。
浸透了水的衣衫,沉甸甸的,被她一件件脱下来,抛在地上。
脱到中衣时,她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若是这人清醒着,大约会以什么样的神色通红着脸,缩到床的里侧,背脊紧贴着墙,躲着她,稍显心虚地撇了一下嘴。但转眼又说服了自己。
也不是没见过。早在将他从薛府抢回来,像个血人似的让郎中治伤的时候,她在旁边帮手,就已经看完了。
于是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层湿淋淋紧贴在身上的中衣,剥下来。
却在衣衫褪尽的那一瞬间,心头猛地一刺,连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并不是此间男子应有的,光洁细腻的肌肤。
但凡目之所及,没有一处见不到伤疤。那是当初在薛晏月府上,替她盗取皇宫布防图,事败让人捉住,严刑拷打留下的。
即便有王府里的老郎中,用最好的药精心养着,终究做不到恢复如初。
疤痕是深浅不一的红,零落交错,像是什么阴暗的藤蔓,在他身上肆意生长,也像将姜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