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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天色已经渐渐地转向傍晚,民宅的院子狭小,日头斜过了院墙,很快就要照不进来了,投下大片的阴影,笼罩着角落里暗生的青苔。
那伺候的老翁自从出门,便再不见踪影,在这样的乱局里,想来是凶多吉少。若再迟些仍不回来,此地的一饮一食,乃至夜里警戒,防着乱军闯进来,便都要他们自己想办法。
姜长宁低头审视了一番自己身上。
手上的镯子、戒指,改换装扮时未及摘下来,衬着这身平民的粗布衣,多少有些惹眼。于是小心取了,想要找个小布包或是匣子,仔细装起来,好留待不得已的时候,像早先一般,拿出去与人换东西。
不料刚站起身,便听见院门被叩响了。
她十分警觉,示意江寒衣别动,自己放轻脚步摸到门边,隔着门缝看看,是个平头正脸的青衣侍女,身后还停着一辆马车。
她皱了皱眉,低声问:“是谁?”
就听对方同样压低声音答:“奴婢是溪家的人,奉我家大人的命来的,还请殿下开一开门,容得进去说话。”
若是外人,即便追到她在这里,也不能将溪明与其母亲暗中相助的事,说得这样清楚。
姜长宁稍松一口气,打开门闩,让她进来:“如今是什么情形?”
对方只作一礼,并不多言,而是从袖间取出一纸信笺,递到她的手中:“奴婢嘴笨,三言两语的说不清,这是我家大人手书,还请殿下过目。”
她接过来展开。
字迹工整,言语简练,倒将事情说得很明白。
道是昨夜,她抱着江寒衣跃入水中,将士们再无顾虑,当即动手,萧玉书身中数矢,当时便已死在乱军之中。
如今领着兵马作战的,是她的一个女儿,连同旧日门生,全因知道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投降亦是死路一条,交战尚有一线生机,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季听儒麾下的大军,正在向京城开拔,将乱党铲除,不过是早晚之事。
只是,昨夜圣上,不,先帝姜煜,亦不幸殒命,尸首已在河中寻到,被捞起来装殓。
原本两方人马,打的都是挟圣上而自重的主意,如今她既已死,姜长宁这个齐王,血统尊贵的皇妹,身份就更显得尊贵起来。
是以,按照季听儒的意思,希望她暂离京城,到西南方楚王的封地避一避,待得来日京中局势稳定,再将她迎回登基。
自然,这只是商议。
皇权争夺,瞬息万变,若她离京期间,再生出什么变数来,也是无法预料之事。故而信末,又格外附了一句:
“若殿下有心镇守京中,臣等也当竭力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