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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自个儿的龙体啊!”

宋英抹了抹唇边的血迹,悲痛的目光望向凤仪宫的方位。

“皇后呢?她如何了?”

曾忠急忙从宫娥手中接过茶盏与锦帕,替他擦拭手上的血迹。

“皇后娘娘哭了晕,晕了哭,几位太医正寸步不离地守着娘娘,陛下放心罢。”

闻言,宋英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苍老而沙哑。

他靠在软榻上,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静默好半晌,才开口吩咐宫人。

“来人,拿笔墨来。”

落笔成书,曾忠看着墨迹未干的圣旨,叹道:“陛下是准备立宸王为太子。”

“朕仅有的三位皇子里,论天资和帝王心术,无人能出奕儿之右,若论仁善和宽厚,池儿当属第一。”

曾忠点了点头,将那圣旨叠好。

确实,眼下再没有比宸王殿下更适合做储君的人选了。

“宸王殿下仁厚,满城皆知,将来也定同陛下一般,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说罢,他正准备去传旨,被身后的宋英喊住。

“此旨不必现下宣,等过了奕儿的头七再宣罢。”

“是,陛下。”

曾忠垂首应是,心道在陛下心里,翊王殿下的分量,着实不轻。

宋英复又疲惫地靠回了软榻上,朝他摆了摆手,担忧道:“朕这几日眼皮总跳,不立下这个,朕心不安。”

储君乃一国安危所系,自古以来,有多少兵变祸患,皆由储君未定而引起。

他这旨意一下,便可止了某些人蠢蠢欲动的心思了。

清晖堂里,计云舒立在廊下,静静地看着下人们来来往往地布置灵堂。

说毫无感触那是假的,可让她像赵音仪和高裕那般痛哭流涕,却也哭不出来。

等入了夜,四下无人的时候,她披上裘衣,迎着冰冷的寒风独自去了灵堂。

寒鸦见她是往灵堂而去,便没再跟着。

空荡的灵堂中,白色的灵幡被透进的寒风吹得晃动不止,火盆中还有些许未燃尽的纸钱。

计云舒蹲下身子,从腰间取出火折子,重新烧起了纸钱。

“宋奕,你肯定恨不得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向我索命罢?” 计云舒一边往火盆里添纸钱,一边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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