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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为什么在得知真相后,他仍心如刀绞, 那种从灵魂深处被撕裂的痛楚, 深入骨髓,连喘息都是奢望。
只道她厌他入骨, 宁可冒着性命危险喝下红花汤,也不愿怀上他的血脉。
至此, 他方真正体会到诛心二字。
“殿下!”
见宋奕的身形猛然晃了晃,霍临与寒鸦二人齐齐出声
宋奕坠坐在沉木椅子上, 以手覆面,只外露出一张极薄极凉的唇。
“备车,去大理寺。”
***
诏狱的牢房皆无窗,虽说透不进风,可一到了冬日,照样是寒彻骨髓。
计云舒神色哀戚地半坐在牢门边上,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方才她从姚鸿祯口中得知,今日是姚家满门抄斩的日子。
“大人们倒也罢了,那孩童呢?陛下向来仁善,哪怕是满门抄斩,也应会将幼童排除才对。”计云舒满脸焦急,扒着牢门问姚鸿祯。
姚鸿祯似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瘫坐在墙根,眸色哀痛颓靡,语气通透又绝望。
“姑娘也许不知,谋逆一案,是宋奕全权主审,依着他狠辣凉薄的性子,定是要斩草除根,灭我满门。”
计云舒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忍住喉间的哽咽,她轻轻唤了一声曾经的恩人。
“左相大人......”
看着他绝望赴死的模样,她很想做些什么,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昏暗的走廊中传来几声脚步声,计云舒以为是狱卒来了,急忙抹了抹泪,重新坐回了茅草床上。
声响在她的牢门前消失,她稍稍抬眸,猝不及防撞进了一双隐隐含着戾气的黑眸。
是宋奕来了。
摸不清他的来意,计云舒淡淡别过脸,沉默不语。
宋奕冷冷地盯着她半晌,越看他胸膛的起伏越剧烈,好似下一刻他便会出手,狠狠拧断眼前那纤细而倔强的脖颈。
他深深吁出一口气,稍稍压制住内心的暴怒,厉声道:“孤问你,那日,你知不知道皇后送的是红花汤?”
闻言,计云舒的身形微僵,有些疑惑他是如何知道的。
然而转念一想如今发生的一切,他知不知道的,都不再重要了。
正如左相大人说的,宋奕睚眦必报,难道她说不知道,他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