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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卿跟她不同,他自孩童时便穿来了这儿,又在书塾受了十多年的礼教熏陶,对一些男女大防等礼节,自是比计云舒敏感不少。
是以当计云舒说出只脱了他上衣这句话时,那抹绯红立时从他耳尖蔓延到了两边脸颊,烫得他不知所措。
“咳咳......嗯,好......”
他佯装咳嗽捂着下半张脸,含糊着点了点头,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异常。
计云舒并未发觉不对劲,见他咳嗽,忙盛了一碗姜汤递给他。
“快,喝了,驱驱寒。”
姚文卿伸手接过,含着缱绻的笑意望着她,声线一如既往地温润:“好。”
得知是计云舒脱了他的衣裳,他内心难以遏制地生出一股悸动与雀跃。
唇边的笑意渐渐上扬,他一口闷了碗里的姜汤。
二人正用着午饭,计云舒忽而想起了姚鸿祯在死前叮嘱她的话,心绪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沉思了一会儿,她还是开口了。
“我曾在大理寺的诏狱中见过你祖父,他让我告诉你,从此以后改名换姓,再也不要回京。”
闻言,姚文卿喝汤的动作顿住,他沉默着喝完,闷声问道:“祖父,还说其他话了么?”
“没了。”
计云舒摇了摇头,担忧地看着他,柔声道:“他只希望你能活着。”
家族覆灭,亲人尽数丧命,无论发生在谁身上,都是灭顶一般的打击,计云舒很担心他的状况。
“我明白。”
过了许久姚文卿才回她这句话,声音带了丝几不可察的哽咽。
相比较管家找上他,告知噩耗的那天,他的悲痛已经被时间冲缓。
然而最令他痛心绝望的是,背着勾结逆王的罪名,他连给祖父他们收尸都成了奢望。
想到这,他痛心疾首,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计云舒大惊,连忙按住他的手:“姚文卿!”
“事已至此,你和我都没有退路了!逝者已矣不可追,你得好好活着,你祖父九泉之下才能安心啊!”
她定定地望着他,希望能将他从自责与悔痛中拯救出来。
“我知道。”
姚文卿双手捂脸,悲伤低落的声音自他指间溢出,淡淡的,闷闷的,计云舒听得心头一片酸涩。
她将碗碟放进食盒,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让他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也许会好些罢?计云舒心想。
她将食盒还给了船主,又与他的娘子唠了好半晌,才提着一筐灰炭慢吞吞地挪回去。 姚文卿似乎好转了些,正立在窗边呆呆地望着江面,见计云舒提着一筐炭回来,他急忙上前帮忙,语气略显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