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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说罢, 她掏出原先郁春岚给的那枚碎银子,塞到了计云舒手中。

计云舒原不打算收,推搡了两三回却没成功,怕二人磋磨久了,那娘子的相公又揪住话头寻她的麻烦,计云舒这才收下,忙让那娘子回屋去了。

“可解决了?”

她一进屋,坐在地铺上的姚文卿便开口询问她。

计云舒点了点头,又躺回了榻上。

“解决了就好,快些睡罢,明早还得赶路呢。”郁春岚打了个哈欠,翻身睡下了。

计云舒却毫无睡意,睁着眼,呆愣愣地瞧着房上的瓦梁,脑海里回荡着的都是那娘子惶恐不安的哭声。

这回是碰上她出手了,那下回呢?下下回呢?方才瞧那景象,明显那混账就是打人打惯了的。

那娘子的后半生,只怕是难熬。

想到这,一股想做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触涌上心头。

计云舒狠狠闭了闭眼,将那股忧愁的无力感竭力压下去。

无能为力的善意,帮不了任何人,只能内耗自己。

计云舒啊计云舒,你一个过了今日没明日的通缉犯,有心思关心旁人,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这尊自身难保的泥菩萨,还能活多久罢。

这般想着麻痹自己,她渐渐有了睡意。

天亮后,三人告别了那娘子,又整装踏上了旅途。

穿过绵延不绝的终羌山,见过从银河泄落的香山瀑布,越过广袤无垠的漠江平原,三人终于在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到了漠北平安州。

马车行到一处客栈前停下,有人掀帘下来了。

“哎呦!我的腰......”

郁春岚踉踉跄跄地爬下车,扶着腰抱怨:“二十多日了,终于到了。”

计云舒一路上游山玩水,倒没觉着这路途有多远多累。

她精神极佳,一骨碌蹦下车,抬头望了眼繁星点点的夜空,弯着唇嘀咕道:“漠北的天似乎要比江州的高远些,星星也多些。”

姚文卿正搬着行李,听见她的嘟囔,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漠北的天,似乎格外高阔。”她莞尔一笑,朝他解释道。

没等姚文卿说话,郁春岚出声了。

“我的姑奶奶,你是身强体壮,我这骨头都快散架了!别天不天的了,快些进客栈歇息罢!”

她虚虚地靠在马车外,一副将要昏倒的模样。

计云舒朝她撇了撇嘴,自觉进客栈去订房了。 漠北与北狄接壤,风沙很大,民风也很是彪悍,街边的随处可见贩卖刀剑的铺子,卖得比米还便宜,可见是多寻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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