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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有什么你不了解或者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我气势十足地打包票,“我叫伊芙琳·克劳奇,我妈妈叫我伊芙,你怎么叫我都可以。”

坐在我们两个对面的两个黑头发男孩子暂停了一秒交谈,他们抬头看了我一眼。

“你好,伊芙琳。”莉莉笑了,“谢谢你。”

我很喜欢听别人对我说谢谢,每次帮助了别人之后得到感谢的满足感就像是毒素一样让我上瘾,所以上辈子的我就算是当了无数次冤大头之后还是喜欢巴巴地凑上去给别人帮忙。

我没法把自己志得意满的嘴角压下去,只能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说:“这不算什么啦……”

火车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笛,这代表特快专列即将开动。我急忙也趴到火车玻璃窗上,搜寻我爸妈的位置。终于,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们。

我伸出手,妈妈也向我伸出手,爸爸没有像妈妈一样挥手,但是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火车缓慢地开始移动,我把脸贴在玻璃上,努力向他们挥动胳膊。

月台越来越远,爸爸妈妈的身影也越来越小,终于,他们化作了身后的一个小点,再也看不清了。

莉莉也和我一样趴在窗边,她收回手臂,转过头来看我,和我四目相对。

“这下我们是真的要去霍格沃茨啦。”我说,“我其实也有点紧张,因为我不知道分院——”

“莉莉?”

我和莉莉一起扭过头,一个已经提前换上校袍的黑发男孩站在我们身前,黑黢黢的眼睛瞥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额外多看了我的后背一眼,然后很快就将视线重新移回莉莉身上。

这个男孩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瘦,明明应该合身的校袍在他身上硬是有种松垮的飘荡感。他的肤色看起来也不太健康,在黑色打着绺的半长发映衬下显得更加苍白,也衬得他那双眼睛更加黑白分明。

和他对视的那一瞬,我感觉一股凉气从脊椎向上窜。

他低头看了一眼我还没来得及放上行李架的大箱子,抬头扫了我一眼,拧起了眉头。

“这位是?”他相当冷淡地问,语气明显是在指我,但是眼睛却只往莉莉脸上瞧。

我和莉莉拧过身子来正坐,莉莉连忙向他介绍我:“这是伊芙琳,伊芙琳·克……呃……克莱……”

我帮忙补充:“克劳奇,C-R-O-U-C-H,克劳奇。”

莉莉点头:“嗯,伊芙琳是我刚刚认识的朋友。”

男孩上下打量了我一圈,我也在打量他。他的视线在扫过我身上那些明显精致而又造价不菲的衣服时额外停了一会儿,从他的眼神和肢体动作里,我能感觉得到一种警觉和疏离。

“你好。”他说,语气淡淡,“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

“嗨,西弗勒斯,很高兴认识你。”我说,语气里的欢快劲儿似乎让斯内普更警觉了,他又看了一眼我的后背,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这话可真的是百分百没掺假,我是真的很高兴认识他们,毕竟从火车上就开始和未来同学熟悉起来是一个美好校园生活的良好开端。

但是斯内普显然从一开始就从我的衣着上判断出了我的阶级,并且对我这种纯血巫师家的小姐很不感冒。他别别扭扭地坐在了我们对面,时不时用“你怎么还不走”的眼神打量我,似乎怕我把莉莉从他眼皮子底下拐走。

“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我思索了一下,“哦,对,我说到分院……”

斯内普不太喜欢话题被我主导。他把话头牵走,对着莉莉说:“我希望你能进斯莱特林。”

我双眼一亮。

“斯莱特林?谁想去斯莱特林?”

车厢另一端,有个黑发的男孩子突然接茬。他伸长脖子来看我们,脸上挂着好奇又有些讥诮的笑意:“不会吧,真有人想去斯莱特林啊?”

还没等斯内普说什么,我先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以牙还牙,用比那个男孩子更阴阳怪气的腔调问:“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都到1971年了还有人搞学院歧视?是谁表现欲过剩在别人聊天的时候非要横插一杠子?哦,是你啊,你没事吧?”

没事就吃66梅!

被我过激的反应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的黑发男孩:…………

我看到斯内普的嘴角抽了一下,似乎是想笑。

黑发男孩对面,有个同样从打扮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家庭条件非富即贵的男孩子耸了耸肩膀,似乎是想给他刚认识的朋友解围:“你看,总有这种人把斯莱特林当个宝,就跟我家里那些人一样。”

但是这更加让我生气了。

这两个人有病吧?我们这边好好聊着天,他俩KY个什么劲?

十几岁精力过剩、表现欲也过剩的小男孩真讨厌!

“斯莱特林就是宝啊,斯莱特林哪里不好了?”我转过身去,拉长了一张脸,“斯莱特林从代表色到特质都很时髦,宿舍窗外头就是湖景,别的学院做得到吗?”

那两个黑发男孩用几乎一模一样的“你是神经病吧?”的表情看着我。

“总有这些人,带着学院歧视瞧不起别的学院。”我扭过头,严肃地对莉莉说,“霍格沃茨四个学院都很好,没有不好的。不过我最喜欢斯莱特林,我爸爸妈妈都是从那里出来的,我以后也想去。”

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用我爸妈第一次听说我要进斯莱特林那时一模一样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

我说要进斯莱特林很奇怪吗?

“唔,我也想进斯莱特林。”斯内普说,语气比刚认识我那时和缓了不少,“说不定我们以后会是同院同学。”

我对他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那当然了,不去斯莱特林我还能去哪儿?

戴眼镜的黑发男孩冲我做了一个鬼脸:“那就祝你俩成功了,鼻涕精和吉娃娃。”

我皱起眉头:“什么,吉娃娃?这是在叫我吗?”

“当然了,因为你一听到风吹草动就叫个不停,像个发了疯的吉娃娃。”

我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一根根竖起来了,尾巴上的毛也全部炸开,脸上的表情逐渐失控。莉莉赶紧拉住我,起身向外走:“不要理他们!我们换个车厢吧!”

斯内普也马上站了起来,他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两个黑发男孩,极轻地“切”了一声。

我听到了,我发誓自己听到了。

离开这间车厢的时候我没有忘记带上自己的大行李箱,事实证明我这种极度重视贵重财物安全的做法是对的。

我们沿着过道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终于找到了一间只有一个社恐小男孩的车厢。说他社恐,是因为那个小男孩抬头看到我们的时候表情非常震惊,在我问“你好我们可以进来坐吗?”的时候回答得还有些结巴。

“可,可以的。”他说。

我上辈子可太熟悉社恐了,从小到大我的身边就不缺社恐,我在被社会毒打之后也成了一个社恐。社恐在被人搭话和入侵私人空间的时候根本无力拒绝,只能被动地被活泼外向人拖进社交。

但是没关系,社恐小朋友,我是个很友善的人!

我们在得到许可之后马上占领了这节车厢,我把自己的大行李箱塞到了车厢的小桌板底下,然后和莉莉并排坐到了那个社恐同学对面。

总感觉我在自然而然地和莉莉挨着坐之后斯内普又偷偷在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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