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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欢我……

我吓得抱住自己的脑袋,小幅度地赶紧摇摇头。

不能自作多情!千万不能自作多情!他可是斯内普,封心锁爱大蝙蝠!快想想电影里那个又高脸又黑的斯内普的样子!

……嗯,成年斯内普好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究竟在想什么啊!

不行,不能想电影版的了,艾伦·里克曼那肯定帅啊,我应该集中精神想一想自己面前的这个12岁的斯内普。

冷静下来,斯内普现在只是一个12岁的小男孩,有青春期的烦恼,走路的时候稍微有点驼背,会因为詹姆炫耀自己进了魁地奇队而咬牙切齿翻白眼,会因为在路上边走路边看书差点摔到假楼梯里去,会在走廊上偶遇我的时候对我稍稍笑一下,会教我黑魔法防御术论文要怎么写,会在讲黑魔法相关的事情的时候一下子洋洋洒洒、自信向往地说上半天……

聪明,敏锐,低调,有责任心,答应的事一定做到,靠谱,做事有条不紊,不吝于给朋友帮助,嘴硬,骂詹姆和小天狼星的时候刻薄不留情,野心勃勃……

“这不是也很好吗?”我嘀咕。

斯内普没抬头:“你又在说什么?”

我把下巴搁在课本上,整个人脑袋的重量都压在桌上,稍稍抬着眼,望向对面的斯内普。

“有没有女生喜欢你啊?”

斯内普的笔好像顿了一下,他根本没抬头,就是语气凶了一点:“没有,别总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哦……”我扁了扁嘴,“我觉得是因为你都不去接触别的女生,她们都不知道你有多好。”

斯内普简单地说:“我不需要她们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好吧。”我用手扒拉了一下课本翘起的边边,“反正我知道就可以了。”

斯内普忽然抬起头,他漆黑的眼睛对上了我的,几秒过后,我突然感觉有点紧张,于是赶紧眨了一下眼睛,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怎么了?”

“没什么。”

他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我也赶紧假装用功起来。但是我的尾巴没有办法表现得十分平静,一直在僵硬地左右摇晃。

是不是我刚才说错话了?

但是我要是再解释“我没有说我喜欢你哦!”又显得很此地无银三百两!

啊啊啊啊,算了,不去想了!反正斯内普他也不是会纠结这种问题的人,我觉得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翻过一页课本,盯着上面稚嫩又挨挨挤挤的字迹,费力地继续辨认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斯内普:……她在暗示什么,她是不是喜欢我?

果然,我的阿尼马格斯变形之路并没有那么顺畅。

曼德拉草的叶子是有毒性的,在草药课上我们学过,但我也没啥别的选择,必须得含这个,不含没法进行下一步变身。

所以我也出现了相应的症状:

首先是亢奋。

那种亢奋就像是摄入了一定酒精一样,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话变多了,小动作也变多了,整个人闲不下来,总想到处摸摸碰碰,看到认识的人总想去聊聊天,搭搭话。

小尾也受到这种亢奋状态的影响,每天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摇晃。

幸亏天气已经冷了下来,这要还是在夏天的话,我能甩出一地的毛毛。

一开始我对这种亢奋状态有些心存恐惧,毕竟曼德拉草的另一个学名是叫做“毒茄参”,我要含着这种东西的叶子整整一个月,要是中途失败了估计还不止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我怕自己还没挺过一个月就毒发身亡。

但斯内普跟我说,我这种亢奋状态不会维持很久,很快我就会进入下一个阶段。

镇静状态,也叫麻醉状态。

据说欧洲某段时间在做外科手术前会让患者喝三杯曼德拉草叶片泡的水,喝完之后人就睡过去了,感觉不到手术的疼痛感。

虽然我含着叶片中有效成分的剂量没有达到全麻手术的水平,但我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昏沉、嗜睡和反应迟钝等症状,甚至偶尔还会有一点点谵妄症状,比如看到眼前有圆点在到处飘。

好几次我险些在课上睡着,晚上写作业的时候感觉眼皮总往下掉。要不是莉莉和斯内普能把作业借我参考,我估计我就要拿到好几份不及格的成绩了。

让我更崩溃的是,尽管遭了这么多罪,我还是没能一次成功。

曼德拉草的叶片没有任何一片在我嘴里完整地待过一个月:吃东西迷迷糊糊就给吞下去了一次,看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喊得太忘情吞下去一次,甚至还有一次我睡醒了之后就发现嘴里没东西了……

我把有毒的叶子吞下去了!

第一次我发现自己嘴里的叶片消失之后,我崩溃到哭唧唧地偷偷去找斯内普:“我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被我堵在教室门口的斯内普:………………

周围的斯莱特林对我们投来惊异的目光,斯内普看起来也很无奈,他对明显露出看热闹表情的埃弗里和穆尔塞伯说:“你们先走。”,然后对我叹了口气:“找个地方细说吧。”

我的脑子还是昏昏的,整个人亦步亦趋地跟在斯内普身后,跟着他找了一间地窖的空教室。他让我坐下我就坐,然后他来到我对面,先是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让我集中注意力,再问:“怎么了?”

“刚才我在吃年糕。”我说,“很好吃的,桂花味,我本来是打算尝了之后觉得好吃的话就给你和莉莉买一点,就是它比较粘牙……”

斯内普皱起眉头:“然后呢?”

我委屈万分:“然后我就不小心把叶子和年糕一起吞下去了!我会不会中毒啊?”

斯内普忽然向我凑近。

我本来就蔫蔫的,在他凑过来之后,我更是不敢动作,浑身僵硬,尾巴紧张得都在发抖。

他伸出手,轻轻地扒开我的眼皮,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我的瞳孔。我屏住呼吸,努力睁着眼睛不敢眨,也不敢盯着他的脸看,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胸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咚咚咚咚”地撞。

大概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可能只是过了两三秒,斯内普检查完毕。他向后退了一步,平淡地说:“你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要是特别害怕的话,我可以给你煮一瓶解毒剂。”

我眨了一下眼睛,口干舌燥。

“你怎么突然脸这么红?”他眯起眼睛,“发烧了?”

我立刻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没,没吧。”

“你自己摸自己能感觉到什么?”斯内普用他的手背飞速碰了一下我的额头,“不烫,还好。你还有什么别的感觉吗?”

我磕磕绊绊地说:“就,就是提不起劲,然后,感觉嘴巴很干,不怎么分泌唾液。”

斯内普看起来若有所思。他对我说了一句:“稍等”,转身离开了空教室。

我呆呆看着教室门口,“我会不会中毒”之类的想法都已经被抛到了脑后,现在我满脑子都是:

好近!!!

他,他不应该是那种讨厌别人靠近的类型吗?

为什么他会突然离我这么近啊?!

难道说,难道说我已经被他划分到“就算离得这么近也没关系”的范围内了吗?

他,他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不会吧,不会吧!!!

不不不,不行,我不能做普信女。斯内普只是观察了一下我的瞳孔有没有散大,这种操作在临床上也很常见,我上辈子去麻醉科轮转的时候天天看人家瞳孔,患者也没觉得我喜欢人家……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斯内普,你乱我道心!

我抱住脑袋,拼命对自己念叨:“他才12岁……他才12岁……他才12岁……”

我不能老牛吃嫩草啊!

我的良心真是大大滴坏了!

斯内普抱着坩埚和一些药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趴在桌上阴暗蠕动的样子。他走到我面前,放下坩埚,弯腰来看我的脸色:“这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我抽搭搭地对他说:“我没有不舒服,就是为自己感到羞愧。”

斯内普用魔杖捅了一下坩埚下方,升起火焰,随口道:“这有什么可羞愧的,阿尼马格斯失败率本来就很高。你对自己施加的是没有必要的过高期望。”

我羞愧的倒不是这个啦。

“西弗勒斯,你真的是个好人。”

我仰起脸,非常认真地对他说:“你对我真的特别好,谢谢你。”

斯内普手上动作没停,他只是飞速地瞟了我一眼,说:“不用谢,当然,如果你能花点时间自己去多了解一下曼德拉草的药性,然后自己学会解毒剂的配制方法,就不用这样哭天抹泪地从格兰芬多塔楼一路跑到地窖来找我了。”

我嘀嘀咕咕:“因为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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