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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写信用的纸使用定向飞行咒,然后把信纸折成某个造型,比如鸟,让它自己飞向你选定的人。”斯内普说。
我振奋起来:“折纸?这个好玩!折成什么都行吗?”
斯内普说:“都可以。”
我从我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打算学习电影里德拉科的经典桥段,折个会飞的千纸鹤。
别看我运动神经不行,我还是挺喜欢做手工的!上辈子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喜欢折各种小玩意儿,甚至还会折那种非常复杂的玫瑰花。
我把纸对角折,努力回忆千纸鹤的步骤。折成一个四边形……然后……有个角是要翻起来,然后……
我卡在了其中一步上。咦,这一步折出来的半成品怎么和我记忆中的不一样?
我不信邪,拆开又重新试了一次,但这一次同样没能折出我想要的千纸鹤,纸反而变得有些皱皱巴巴了。
我偷偷瞟了一眼斯内普,确定他还在认真听课,并没有发现我这边的窘状。想了想,我决定还是别钻牛角尖了,我会折的东西还有很多,而且刚才斯内普也说了,折什么都行!
就算我折一个清明节爆款元宝,我也可以说这是小船嘛。
#算了这还是有点太超过了!
说干就干,我回忆了一下步骤,重新撕了一张纸,开始努力折叠。在下课铃打响的时候,我把一团鹌鹑蛋大小的东西推到了斯内普手边。
“这个可以吗?”我有点心虚地问。
斯内普低下头,在他课本的一角,静静放置着一朵小小的白色玫瑰花。
“啊,等等!”我想起来一件事,抽出魔杖,对纸玫瑰又点了一下,“换个颜色!”
微微泛着纸张米黄色的玫瑰花从杖尖所点之处浸染上了艳丽的红,一秒之后,它变为了一朵红玫瑰。
啊哈,白玫瑰与红玫瑰的转换!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又落空~
一首《红玫瑰》送给斯内普同学!
斯内普伸出手,把玫瑰花极小心地捏起,以一种观察公鸡蛋一样严肃的表情死死盯着我折出来的那朵不咋精致的纸花。
我在一旁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心虚。
……我会不会把自己的喜欢表现得太明显了?
半晌后,在周围同学收拾书包的响动声中,斯内普五指合拢,把那朵玫瑰整个儿包在了掌心里,转过头来看我:“你打算把信折成这样送人?”
呃……给邓布利多送玫瑰花?
倒也不是不行,毕竟唯一可能会有意见的格林德沃现在还在纽蒙迦德蹲监狱,他也不可能因为我给邓布利多送不咋好看的纸玫瑰就越狱出来砍我……
“应该可以吧?”我小心地问。
斯内普立刻否决:“不行!这样的信飞不起来!”
我茫然:“啊?可刚才你不是说折成什么造型都——”
“飞不起来。”斯内普重复了一遍,“我再想个办法。”
我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斯内普:“哦,哦……那,好吧。”
我们一起收拾书包,我把笔记本塞到包里,把第一张折废的纸也对折收了进去。
“你有没有收到斯拉格霍恩的邀请?”斯内普问。
我拉上拉链,随口回答:“圣诞舞会的邀请?有啊,今天早上收到的。”
“你去吗?”斯内普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聊天气一样,“听说舞会上还会有吸血鬼。”
我本来想说“还在考虑”,毕竟我圣诞节还想回家一趟。但是一听说有吸血鬼,我立刻来了兴致:“哇!!!真的吗,真的吗!我还没见过吸血鬼咧!”
斯内普自然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可以一起去,斯拉格霍恩说每个人可以带个同伴,我不带其他人了。如果需要跳舞,我们两个也可以凑个对。”
我感觉我的心脏在胸腔里开始剧烈跳动。
跳、跳舞?!
和斯内普吗?
真的可以吗,真的吗,真的吗?
我吞下了所有对于我跳舞技术的真实评价,此时我只会傻笑着点头:“好,嘿嘿,好啊。”
我会跳全国第二套中学生广播体操!
“西弗勒斯请你去参加斯拉格霍恩的圣诞舞会?”
今天的宿舍夜谈会,我又钻进了莉莉的幔帐。怀着无比幸福又忐忑的情绪,我把今天古代如尼文课后发生的对话告诉了莉莉,而莉莉看起来倒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吃惊。
“他是该主动一点了。”她笑了笑,带着点我觉得像是看好戏的感觉,“不过我还挺惊讶的,没想到是西弗勒斯最先沉不住气。”
“什么意思?”我感觉自己听懂了一点莉莉话语背后的暗示,“为什么说他沉不住气?他不是为了避免在舞会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尴尬所以才找我搭个伴吗?不是我的话,也有可能是你啊。”
“不可能是我,我圣诞节不留校。”莉莉说,“你啊,好好把握机会,最好趁这个圣诞节跟他把关系尽快确定下来。”
我对着莉莉露出灿烂的笑:“我一定努力!”
莉莉也笑了。
我之前从来没参加过舞会。小时候我爸妈倒是经常参加魔法部官员或者是有钱的纯血巫师组织的舞会,但他们从来都不带我,因为那时候我屁股上还有条狗尾巴。我只能在家想象他俩在衣香鬓影中端着酒杯和各色人等交际谈笑,穿梭在人群中的侍者托着各式各样的饮料和点心……
会不会跳舞其实都是其次,这种舞会存在的目的是为了社交,拓展人脉圈子,这也是斯拉格霍恩组织圣诞舞会的最重要目的。
不过就算不学跳舞,我也得把自己打扮打扮,收拾得像样一点,不能就这样邋邋遢遢地去丢人。
我给家里写了信,说明了不回家过圣诞节的事情,然后让我妈给我设计一下参加圣诞舞会的造型,挑一套新衣服给我寄过来。
我妈迅速地做出了响应。速度比我还没享受过几天的5G还快。在我写信的第二天早上,一个周六,好不容易睡了个懒觉的我在下楼吃早饭的时候看到了放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的一个手提箱,上面放着一封给我的信。
我认出了那个手提箱,这引发了我一阵短暂的恐慌与紧张。我在上个暑假把训练好的画像带回了家,就藏在这个手提箱里,不知道我妈有没有发现我亲手训练出来的抽象画……
为了确认,我马上拆开了信。谢天谢地,妈妈没有提到任何与画像有关的事。她给我搭配了一套舞会上的装扮,详细地给出了从发型妆容到服饰的设计,就像是手把手教傻子一样写得特别清楚明白。她还把要用到的化妆品和衣服鞋子饰品都装在箱子里给我带过来了,让我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只是在信的最后,她不免八卦地问:
“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在舞会上的伴侣是谁。”
八字还没一撇呢,等我跟斯内普真有结果了再通知她吧。
我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箱子的一角,把手伸进去摸了摸。这个箱子早就被用过无痕拓展咒,我伸手进去,摸到了几个单独的小盒子,应该是装化妆品和首饰的,还有一个软乎乎、扁平的大袋子,我猜是我妈妈用特殊的布料整个罩起来的舞裙。
在这些东西的更下方,我摸到了涂布着凹凸不平油彩的画布。
画像还在,它跟着手提箱回来了。
我没有费心猜测我妈究竟有没有发现画像,既然她没有在信里提及,那就代表至少她对我展现的态度是“她没有发现”。成年人会维持一些这样模糊暧昧的状态,非要把事情都弄得清楚明白反而会把一切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