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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斯内普短促地应答。

伊芙琳脸上的笑容稍稍淡了一些。不安从她的表情里透出,斯内普忽然意识到她刚才的开朗似乎都是伪装,现在她的伪装无法再支撑下去,暴露出了刚才想要掩饰的东西:“所以,就是,我真没什么事,你快回去吧。我不是存心想打扰你们的……”

她的确是看到了,看到了斯内普和斯莱特林的那些人在一起的场景。

只是斯内普猜错了,她并不生气,也不失望,她的反应是超出他意料的另一种:

她觉得恐惧。

“……我知道,你没打扰我。”斯内普斟酌着词句,他一边观察着伊芙琳的细微神情变化,一边谨慎地为他新学期的改变抛出铺垫,“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一起去学习了。”

但伊芙琳甚至不需要他如此大费周章地铺垫。

她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又笑了起来,表现得好像满不在乎,潇洒自若:“我明白。只要你不为难就好,我这儿都没啥事。”

她的表现与她实际上的心理活动反差实在是太过巨大。斯内普看穿了伊芙琳的欲盖弥彰,隐约间,他也明白了一些她如此表现的缘由。

伊芙琳并不想干涉他的选择。她将她的情绪都收置到心中,很不伊芙琳地压抑起来,然后用笑容把他推回他选择的路上。

这种向后退步的不干涉究竟是尊重,还是疏远?

斯内普微微叹了口气:“你明白什么?”

“我什么都明白呀,我超聪明的。”伊芙琳语气甜甜地说,还特别可爱地指了指她金色的脑袋,“我可是边境牧羊犬,最最聪明的狗勾。”

在斯内普再度开口前,她又重复了一遍,像是让他安心,也是让自己知晓:“没关系,我真的都明白的。反正无论如何,咱们都还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无论如何……

无论他做了什么选择,无论他会不会成为黑魔王麾下的黑巫师,伊芙琳都……会是他最好的朋友,吗?

斯内普想要去相信,尽管他的理智将这种荒诞无比的可能性直接掷进了黑湖底,可他还是想要相信,他近乎乞求般希望这会是未来真实的发展。

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时局如何变化,无论他们变成了什么样的大人,伊芙琳·克劳奇依旧会用棕色焦糖般的双眼含笑地望着他,轻轻摇摆着小狗的尾巴,坚定地为他送出最纯粹直白的善意。

斯内普点头了:“对。”

尽管他心中对伊芙琳所怀有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友谊该有的程度。

他不会吐露的,他不会让伊芙琳知晓西弗勒斯·斯内普贪婪的奢望。他会继续珍藏他们之间如此真挚的友情,牢牢恪守“好朋友”的本分。

他不会让自己失去伊芙琳。

作者有话要说:

斯内普,一款眼睛性恋

第54章

在领取了主线任务之后,我的画像就一去无影踪了。有时候我会想她究竟有没有在认真做任务,还是说撒了欢在霍格沃茨的画像当中串门摸鱼。出于我对自己的了解,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冬日悄然来临,偶尔我会在窗边看到海格在操场上清雪。开始下雪之后,魁地奇训练也都暂停了,无处发泄精力的詹姆在室内越来越闹腾,我经常会碰见莉莉跟他吵架,让他安静一会儿,别在公共场合狂呼乱叫,上蹿下跳。

在12月的第二个礼拜,我才发现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斯拉格霍恩的圣诞舞会并不在平安夜或是圣诞节当天举办,他很贴心地将舞会安排在了放假之前,所以我其实完全可以参加完舞会就回家过圣诞节。

我发现这个错误的时候,我已经在麦格教授的留校申请上签了字,想再改动已经为时已晚。

当我沮丧地把这个发现告诉莉莉之后,莉莉建议我去找麦格教授说明情况,但我在思考过后并没有去,因为我觉得留下来过圣诞节也挺好,我很想看看没什么人的霍格沃茨。

可以体验一下哈利在霍格沃茨过圣诞的感觉,呜呼!

唯一的遗憾是我不可能收到隐形衣作为圣诞节礼物,因为那玩意儿目前在詹姆手上。

随着假期的临近,斯拉格霍恩举办舞会的消息也成了热点话题。几乎所有学生都觉得被邀请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大家都在打听究竟谁有参会的资格,无比期待自己也能得到进入舞会的机会。

据我所知,詹姆和小天狼星都受到了邀请,这是草药学课上我听来的。

圣诞舞会的当日,我们的最后一节课是草药学。草药学的温室并不大,他们两个就站在我和莉莉面前,生怕我俩是聋子一样,大声讨论着他们究竟要带谁一起去舞会。

“不可能让你真的跳舞,因为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没有那么大。”小天狼星说,一副非常有心得的模样,“说是舞会,其实就是一群老鼻涕虫精挑细选过的人脉资源凑在一起吃吃喝喝聊天,屋里闷得很,你随时可以和自己看中的人单独溜出去谈话,或者是做一些不方便在公共场合做的事,比如……”

我专心致志地抚摸我的那盆中国咬人甘蓝,好像它是一只温柔可爱的长毛小猫咪,而不是随时可能把我的手指头咬下来的凶狠植物。

詹姆揉乱了他的头发,手上甚至还戴着园艺手套,我怀疑他把土和肥料都蹭到他的头发里头去了:“那你准备邀请谁去呢,大脚板?我反正还没想好,太多姑娘在问我了,难以抉择啊。”

确实有同年级的女生抬起了头,感兴趣地向詹姆的方向张望。而最该对此做出反应的莉莉直接拎起铲子给了她那盆中国咬人甘蓝一下,因为它差点把肥料袋子咬破。

小天狼星懒洋洋地回答:“我也没想好,今天早上还有个赫奇帕奇来问我有没有找到舞伴……不过与其跟那些不认识的人一起参加,还不如找个熟人一起去,这样还能避免尴尬。”

詹姆喜气洋洋地接过了这个台阶:“对啊对啊,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所以——莉莉,莉莉?你一定被老鼻涕虫邀请了吧,他那么喜欢你!你找到搭档了嘛?”

“我有伴了。”莉莉平静地说,“我和玛丽一起去。”

詹姆难以置信地变了音调:“你和女生一起去?”

“不行吗?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和男生凑得太近就会过敏。”莉莉说,“尤其是头发蓬乱戴眼镜的男生,只要和这种人近距离待上超过一个小时我就会拳头痒痒。”

我咬住嘴唇,拼命地控制住自己不要喷笑出声。

小天狼星敏锐地捕捉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和伊芙琳一起去?”

我故作轻描淡写:“哦,因为我也有伴了。”

小天狼星像猎狗一样迅速问:“谁?”

我对着他露出灿烂的假笑:“你猜?”

说完之后,我没再理他们,而是轻柔地抚摸着我那盆中国咬人甘蓝,小声嘀嘀咕咕:“你好呀,你能听懂我说话吗?你的原产地是哪个省,听说山东种菜很厉害,你是山东甘蓝吗?会用倒装句吗你?你有没有‘中国咬人大葱’之类的亲戚?”

甘蓝茫然地张大嘴巴。

我:“你的叶子能吃吗?能不能炒包菜?你要是多吃点鸡肉能不能直接进化成鸡肉风味的包菜?还省得放肉了,就是养殖成本有点高。”

甘蓝迅速闭上了嘴巴。

我:“你看你这不是听得懂人话吗?”

回头可以养一盆!

小天狼星似乎不甘于被我这样强行忽略,他忽然抽走了我的那盆中国咬人甘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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