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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么,这么简单的吗?
我小心地问:“那你准备怎么帮助我们呢?”
加拉哈德动着他由两片粉红色块组成的嘴巴:“我已经从伊芙琳那里大致听过你们的故事了。你们是想要提醒邓布利多校长,帮助他消灭伏地魔的魂器,让伏地魔彻底死亡,对吗?”
我看了一眼仍然骄傲着的画像,心里腹诽了一句她真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然后点点头:“对,是这样。”
“我和菲茨杰拉德校长的画像很熟,我可以把故事告诉她,她碰巧也是死亡圣器曾经的持有者,她知道事情的严肃性,她会替你我保守秘密的。”加拉哈德语气平缓地说出他的计划,“不过,魂器的事确实很离奇,为了取信邓布利多校长,我认为,我们应该先给他看一看证据。”
不知道为什么,加拉哈德虽然长得很印象,但他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或者说是魅力。我不由自主地沉静下来,思索道:“证据……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先拿一样证明我所说的是实话的东西给邓布利多?”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他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呀。”我的画像对加拉哈德解释道,“格雷女士一定能证明冠冕是被她藏匿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伏地魔又从她那里把位置问了出来,这不就是证据吗?”
加拉哈德对我们笑了笑:“谁主张,谁举证,现在是你们需要邓布利多校长的帮助,所以你们才是需要提供证明的那一方呀。”
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究竟是哪边的?”
“我站在真理的一边。”加拉哈德说。
我再度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那就给他证据。”我的画像说,“霍格沃茨里就有一个魂器,明天就放圣诞节假了,我们留校,很快就能找来!”
我问:“但是找到之后又要怎么向邓布利多证明呢?”
加拉哈德说:“我会选一个位置,引导邓布利多校长发现放置在那里的魂器,只要他确认那是伏地魔的魂器,接下来他就会着手对剩余的线索进行验证和调查了。”
我又问:“可你又怎么保证邓布利多不会追查到你身上?你能为我们保密吗?”
加拉哈德将手放在胸口,缓缓道:“我以圣杯骑士之名起誓,我会保守你们的秘密。另外,尽管校长拥有霍格沃茨的许多权限,但这座城堡里依旧有许多他并不知晓的存在。我自然有我的手段能让他追查不到我。”
我微微撅起嘴唇,画像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加拉哈德人可好了,他可靠谱了,他是我的朋友!他真的会帮我们的!”
你可真是小笨蛋啊!!!
我别无他法——主要是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你要怎么证明你不会向伏地魔或者食死徒告密?”我苍白无力地做着最后的检验。
加拉哈德对着我露出了笑容。此时我察觉到,绘画他眼睛的色块很蓝,真的非常蓝。
“我是看着汤姆·里德尔入学的,伊芙琳。就像我看着你入学一样。”他说,“关于那小子上学时的故事,我知道得比你还详细。说实话,我可真不怎么喜欢他。”
此时我忽然理解了我的画像,我明白她为什么把加拉哈德当朋友了。
我端正坐在画像前,热切地看向加拉哈德:“关于里德尔上学时候的八卦,请务必详细说说!”
认识加拉哈德的第一个小时,我认为他有可能是个骗子。
认识加拉哈德的第二个小时,我认为他应该是个好人,可以托付一定的信任,但不能依赖他。
认识加拉哈德的第三个小时,我认为我交到了一个特别特别好的画像朋友。
认识加拉哈德的第四个小时,我决定和加拉哈德义结金兰。
没错,我们一口气聊了一个通宵!
我从质疑画像,到理解画像,最后成为画像——你的朋友很好,所以现在他就是我的朋友了!
我当然用了“闭耳塞听”,今天刚学到就火速用上了,以免因为说话聊天打扰到宿舍里的其他人。我把幔帐拉紧,点亮小夜灯,抱着小毯子和我的大抱枕,特别快乐地和加拉哈德胡聊海聊。
他当然告诉我了一些关于汤姆·里德尔的故事,虽然讲的不多。在加拉哈德的描述中,汤姆·里德尔人缘很好,他身边总是环绕着各式各样的人,他会有各种方式博得那些人的好感,然后攫取他想要的利益,拿到各式各样珍贵的情报。
“我也听说他是个很会花言巧语迷惑人的家伙——哦对了对了,他毕业之后去做小白脸了你知道吗?”
“这可真是让人震惊,请你详细说说。”
我顺嘴就把伏地魔讨老太太欢心然后栽赃家养小精灵抢走斯莱特林挂坠盒、赫奇帕奇金杯的事告诉了加拉哈德。加拉哈德摇头跟我们一起感慨了一阵伏地魔的丧心病狂,然后他就微笑地听我猖狂嘲笑伏地魔让胖老太太揩油亲嘴儿的事。
加拉哈德是个非常、非常好的聊天对象。他很擅长倾听,我胡言乱语叭叭的时候,他印象派的脸上都透着耐心和认真,对我讲的事情句句有回应,回应也同样有道理有趣味,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让我特别有启发。
说到最后,我甚至开始和他探讨起了伏地魔的纲领问题。
“伏地魔的那些口号都是放屁啦,首先他自己就是混血,什么纯血至上啦净化血统啦,魔法部要是肯找几个研究生来统计一下霍格沃茨学生的成绩和血统的相关度,都能发现他和斯莱特林都是在胡说八道。哼,反正我估计伏地魔也不会统计学,什么卡方检验,分层抽样……哦我现在好像也不会了。”
我傻笑起来,然后打了一个呵欠。
外面好像快天亮了。
“我顶不住了,我要睡了。”我慢慢地滑进被窝,“跟你聊天真的好开心啊!说起来,你有现实原型吗,加拉哈德?这种感觉好奇妙,如果你有现实原型,我应该也会特别喜欢他的,但我估计他应该早就……”
加拉哈德温柔地同我道别:“晚安,伊芙琳。我也觉得和你聊天很愉快。”
“嘿嘿。”我神志不清地对着四柱床顶微笑,“等我醒了,明天我们就一起……去……找冠冕……呼。”
我在脑袋挨到枕头之后就昏迷了。
等我再度醒来,在昏暗的四柱床幔帐间,我一时间都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几点。
掀开幔帐,我发现整个宿舍全空了,阳光正好,显然,莉莉和室友们都已经搭上了返程的火车,现在的霍格沃茨只剩下寥寥数人。
我慢吞吞地穿上便服,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超厚重的毛绒外套给自己披上。这件外套是棕色的,穿上之后显得人非常臃肿,我还去镜子前看了一眼,感觉自己就跟头熊似的。
平时我都没机会穿这种特别毛绒显眼的衣服,放假之后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本熊熊慢吞吞地移动出宿舍。让我震惊的是礼堂竟然还有饭,但我很快毫不意外地发现礼堂的饭是午饭。
礼堂特别安静,只有寥寥几个人,就算加上了教师席,也只有不超过一个巴掌之数。我在格兰芬多长桌边坐下,左右张望了一圈,潦潦草草地往嘴里扒了几口吃的。
我不觉得很饿,而且今天礼堂的午饭我觉得也不太合胃口。嚼着一大块牛筋,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因为睡懒觉,我错过了放假前最后一次和斯内普告别的机会。
牛筋卡到了磨牙牙缝里,我的心情更糟糕了!
为什么,为什么巫师不能提前发明智能手机,让我随时随地可以和斯内普打视频电话?
连5G都做不出来,我看魔法什么的真是逊爆了!
我的面容扭曲,因为悲伤,也因为我在试图把卡牙缝的牛筋舔出来。
可恶,家养小精灵们下次能不能不要在菜里放牛筋!
我悲戚地离开礼堂,带着一颗破碎的心。我现在就有给斯内普写信的冲动,但我知道现在霍格沃茨专列可能都还没到国王十字车站。于是火车速度又成了魔法不够好的罪证——坐高铁两个小时就能到!
我把自己裹在毛绒熊熊外套里头,一步一步走向楼梯,表情痛苦地慢慢爬台阶。
在我爬到三楼的时候,墙上有人出声跟我打招呼。
“中午好,伊芙琳。”加拉哈德出现在画框之中,他神情自若地穿过别人的画像,跟随我一起走上台阶,“你今天穿的外套真可爱,看起来像小熊。”
“呜呜,谢谢。”我抽搭了一下,“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有一个很重要的情报也得告诉邓布利多。”
加拉哈德问:“是什么?”
我:“如果不给霍格沃茨加装电梯,那就无法打败伏地魔!”
加拉哈德:…………
加拉哈德冷静地说:“我觉得邓布利多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