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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没有必要和斯内普说,他没做错任何事,应该把所有麻烦掐死的人是我,我得负起这个责任搞定我爸。

我要怎么去找我爸谈呢?

今晚是不行了,我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看到他我就生气!

我翻了一个身,突然意识到另一件事。

谈话会有用吗?或许吧,但这一次我说服了他,下一次万一又出现我和我爸意见相左的情况,难道又要重复“吵架-谈话”这样的过程吗?

目前的我在我爸面前并没有话语权,因为我还在花他的钱,还住在他的房子里,还受着他的供养。

说句难听的,只要我还在花他的钱,我的人生就依旧受他的控制,他自然会觉得他有这个资格干涉我人生的一切,包括我毕业之后要去做什么,还有和谁谈恋爱。

天底下没有被施舍的自由,真正的自由与独立需要钱和力量,不巧,在巴蒂·克劳奇先生面前,这两样我一个都没有。

我得想办法挣钱!

至少要挣到可以让我独立生活的钱!

还要搞到可以自己住的房子!

有了新的目标,我抑制住胸腔之下激烈的情绪,从床上爬起来,重新坐到书桌面前。

那么,想一下究竟要怎么挣钱吧!

马上要开学了,七年级要好好准备N.E.W.T.S.考试,我应该是没有专门从事兼职的精力。那么只能想想办法要怎么在学校里赚同学的钱了。

说起来,学生的钱其实也蛮好赚的,学生们大多单纯又没有理财意识,只要抓住他们的痛点,赚到钱轻而易举。

学生们的痛点是什么呢,我想想,嗯……

啊,想到了!

是学业和社交!

至于在学业和社交上能有什么服务,我想想,我想想……

当房门被敲响时,我已经列出了好几条挣钱的方法。我把草稿纸反扣上,谨慎地走到门口:“谁?”

“是妈妈。”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表情有些忐忑的妈妈,她手里还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我明白,她想和我谈谈。

“我可以进来吗?”妈妈小心地问。

“来吧。”我说,接过果盘,“我正好也想跟你说个事呢。”

妈妈走进我的房间,在床沿坐下,斟酌着开口。

“关于你在晚餐的时候说的事……”

“那是一种可能性,我想在有限的人生里尽可能多尝试新鲜的事物。”我心平气和地向妈妈解释,“可能在我毕业的时候我就又改变想法了,但我可以肯定,我是会为我的选择负责的。”

妈妈凝望着我,轻声问:“去念麻瓜大学这个想法,和你那个朋友有关吗?”

我坚定地摇头:“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要去上大学的,我特别想要好好体验大学生活。”

虽然上辈子已经体验过一回了……但是医学院的大学生活就跟念高中似的,不好玩,我要重来一遍!

妈妈抿起嘴唇,对我笑了笑:“既然是你的愿望,那么,妈妈支持你。”

我意有所指:“只有你支持可不行。”

“我会帮你说服巴蒂的。”妈妈许诺道,“但是……”

我歪歪头,等待她的转折内容。

“但是,你需要拿出你的计划,还有决心。”妈妈说,“你的爸爸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但他更相信谨慎周全考虑过后的决定。在他眼里,你还只是个需要他保护和帮助的小女孩,没有为自己的人生做重大决定的能力。越是在这个时候,你越是要证明给他看,你能明白吗,伊芙?”

我平视着妈妈,确定地说:

“你们会看到我的能力的。”

所有人都会看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老巴蒂:呜呜呜啊啊啊啊!闺女想离开我去麻瓜世界!凭什么啊!她还瞒着我偷偷谈恋爱了!谁家臭小子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狗(冷酷):我摊牌了,我是成熟大姐姐系的职业女性

一声爆裂的轻响,斯内普出现在国王十字车站的厕所隔间内。他不太习惯地皱起鼻子,厕所的臭味和幻影移形带来的晕眩感让他此时有些想吐,他紧紧咬着后槽牙,踢开隔间门,大步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走到站台上之后,斯内普立刻呼出一口浊气,畅快地喘息起来。他转动眼珠,轻易地分辨出混迹在麻瓜旅客中的巫师家庭,他们的伪装多数非常拙劣,拙劣到让他开始怀疑周围那些没有起疑心的麻瓜的智力水平。

斯内普加快了脚步,他观察四周,在确保没有人看向他的方向后,闪身钻入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墙面。

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已经被学生和家长们占满,斯内普在喧嚷的人群中奋力挤过,他越发庆幸自己在这个学期选择只带一个用了无痕拓展咒的手提箱。精简行李就意味着更灵活的机动性,斯内普喜欢这种事情受自己掌控的感觉。

很快,他在站台上看到了正在道别的金发那一家人。

伊芙琳是非常容易辨认的。虽然她自己并没有这种自觉,但她很容易就能成为别人视线的焦点,因为她闪耀的金发,也因为她总偏爱那些鲜艳色彩的衣服,这让她看起来像一只花里胡哨的小狗。

她正恋恋不舍地与母亲道别。克劳奇一家有着奇怪的肢体接触传统,斯内普认为这种用拥抱来表达感情的方式不是巴蒂·克劳奇提倡的,但巴蒂·克劳奇显然也并不是那么抗拒。长了一张皱纹深刻的瘦长脸的中年男人板着脸去看怀表,但在女儿冲他张开双臂时,他也完全没有闪躲。

“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哦,就算是应酬的那帮人逼你喝,你也想个办法躲一躲。”伊芙琳踮起脚尖,用力地环住她父亲的身体,“到时间了就休息,一定记得要多陪陪妈妈,多注意妈妈的身体情况,今年你俩都还没去体检……你听进去没有!你怎么不吱声!”

斯内普猜巴蒂·克劳奇一定无法忍受来自女儿的教训,果然,他看到老克劳奇的嘴巴在动,虽然他听不见老克劳奇在说什么,但他看见伊芙琳警告地用拳头锤了锤巴蒂·克劳奇的后背:“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考的!”

伊芙琳的嗓门比普通人要大一些,嗓音也更加亮,所以斯内普能很清楚地听见她的声音。

巴蒂·克劳奇稍稍挣扎了两下,伊芙琳顺势松开他,老克劳奇又说了几句,伊芙琳的妈妈伸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伊芙琳像小动物一样眯起眼睛去蹭妈妈的手心,然后满面笑容地对他们挥手:“那我走了,拜拜!拜拜!”

斯内普悄悄地靠近,打算从同一车厢的另一个车门上车。

有点始料未及的是,克劳奇夫妇并未像他预想的那样站在原地目送伊芙琳上车。他们选择了和斯内普一致的方向,随着伊芙琳在车厢中行进的方向移动。

很快,他们就站在了斯内普上车的必经之路上。

要绕开吗?从另一节车厢上车,多走一些路,这样就能在避开克劳奇夫妇的情况下和伊芙琳汇合。

还是直接装作不认识,正常地从这节车厢的车门上车?

斯内普很快就做出了决断——绕开。

他宁可多花点时间,也不愿意在没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对上克劳奇夫妇,对上巴蒂·克劳奇。

他会有和巴蒂·克劳奇面对面的那天的,会有的,在他有了充分的底气去直视法律执行司司长的时候……但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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