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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为了做出政绩啊,没有政绩,谁支持他?而且你看,他这不是做出政绩来了吗?一口气抓了三个,两个莱斯特兰奇,一个布莱克……我知道是三个莱斯特兰奇,但那个女的之前是布莱克。”
“他们真是食死徒吗?不会是为了政绩乱抓的吧?”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克劳奇!”
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我是克劳奇,我作证,他们三个全是货真价实的食死徒!
斯内普转过头来,刚好捕捉到我的白眼。他紧皱着眉头,问:“鲁道夫斯、拉巴斯坦和贝拉特里克斯都被抓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说:“昨天,傲罗几乎倾巢出动。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也登了。你没看到吗?”
“没有,我整个早上都在调试设备。”斯内普看起来有点心烦意乱,“我在想……吃完饭我们就回去吧,伊芙琳。”
我一愣:“怎么了?”
“听我说。”斯内普压低声音,身体前倾,语气急切起来,“他……他们,在他们之中,莱斯特兰奇的地位很高。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以他的性格,他是一定会报复的。”
我问:“报复谁?”
斯内普面色苍白:“谁都有可能。魔法部,傲罗,随机袭击,或者……或者是主导抓捕的人……比如你父亲。”
说出最后一个词之后,斯内普又张了张嘴,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吐出下一个可能性。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猜到了。
作为家属,我会在报复名单里。
我沉默了两秒,内心也在挣扎。
“……那,走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斯内普说的都对,伏地魔不可能对贝拉特里克斯被捕的事无动于衷,食死徒又特别喜欢同态复仇,只要这帮人还抱团活动着,我就没有真正的安全可言。
我站起来,脸还是垮着的。可能是我现在的表情太难看了,斯内普竟然主动拉住了我的手,安慰了一句:“只要做好隐藏工作,我们还是有机会一起出来。”
我对着他勉强笑了一下,随便开了个玩笑:“嗯,对,我可以用人体变形术把自己的脸变成另一个样,然后准备几百个假名……每天换一个,今天叫卡莎,明天叫金克斯,后天叫阿卡丽。”
斯内普顺着我的话问:“你原来不是叫萨勒芬妮吗?”
我撇了撇嘴:“有句古话叫做:狡猾的兔子有三个窝,狡猾的狗有三百个名字。萨勒芬妮是过去式了,今天我叫拉克丝,分配一下,你就叫伊泽瑞尔!”
斯内普:…………
他的表情介于绷不住和能绷住之间,最后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稍稍用力拽了拽我的手:“走吧,快走。”
干什么,这都是很经典的名字!而且人家伊泽瑞尔可是大帅哥,叫这个名字有福气!
“我去和老汤姆说一声我们要走的事。”我松开斯内普的手,“得让他把菜品取消,不然不说一声就走也太没礼貌了。”
我来到吧台前,老汤姆抬起头,挂上营业笑容看向我。
“不好意思啊,我们突然有点事,刚才点的菜——”
幻影移形的轻响被酒馆内的吵嚷声淹没,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酒馆门口进来的那几人。
直到斯内普的吼叫声从我背后响起:
“伊芙琳,趴下!!!”
我惊愕地转过身,一道红色魔咒已经擦着我的身体飞了过去,吧台后传来一声不似人的扭曲尖叫。我颤抖着回过头,老汤姆趔趄地向后倒去,他脸上和脖子上青筋凸起,眼球突出,面色异常惊恐,好像在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
几名戴着面具的人抽出魔杖,他们向着酒馆内大踏步前进,开始狂笑着甩出恶咒。
左肩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
我举起了魔杖,想要瞄准那几个戴着面具的袭击者,但一只手从斜里伸出来,强硬地拽住了我,把我拖着向后扯,扯到了一片混乱的楼梯之后。
“抓住我!”斯内普在我耳边吼,“抓住!”
尖叫,桌椅倒塌,甚至还有什么东西点燃后烟熏火燎的味道。我用还能动弹的右手环住斯内普的腰,他开始旋转,而那些狂笑声越来越近。
在我即将失控的心跳中,我们消失在破釜酒吧。
报复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狗一点治安震撼
第101章
当幻影移形的挤压感瞬间消失,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心跳快得好像刚打过肾上腺素,掌心湿润,双手不受控制地在发抖。
周围一下子变得好安静。
我喘着气四下打量起来,斯内普伸出手,轻轻推了推我:“伊芙琳?”
“这是哪儿?”我问。
斯内普站了起来,弯腰来扶我:“我家。”
我被他扶着坐到沙发上,有些破烂的沙发发出了危险的嘎吱声,我随着坐垫陷了下去,心跳也渐渐恢复到正常频率,只是眼前依旧一阵一阵地黑矇,一种奇怪的失重感笼罩在我整个人身上。脑海中,怪异的画面开始不停闪回。
我用力闭了闭眼睛,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转过头去观察四周。
蜘蛛尾巷和我几年前来时相比有了些改变。客厅家具变得更少了,原来我记得屋里还有一把扶手椅,现在连扶手椅都没了,只有我屁股底下的这条旧沙发。
斯内普站起身,他想往楼梯背面走去,我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回拉。
他回头看向我,我微微蹙起眉头,乞求地望着他。
“别怕。”斯内普折返回来,坐到我旁边,“他们不一定是冲着你来的,破釜酒吧和对角巷是最有名的巫师集会地点之一,他们会选择袭击那里并不奇怪。”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还能动的右手牢牢抱着他的一条胳膊,紧紧抱在怀里。
“好了,没事了,这里很安全,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的。”斯内普笨拙地安慰着我,抚摸着我的头顶和后脑勺,“我刚才只是想去给你倒杯水……你的左手怎么了?”
我的左手当然是动不了了。
我沉默地靠在他身上,暂时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努力放空脑袋,对抗那些不停闪回的念头和惊惧的情绪。
斯内普开始检查我的左臂,他似乎怀疑我的左臂是刚才在破釜酒吧里被打伤了,我任由他脱掉我外套的一只袖子,小心翼翼地查看我的手臂,还用了几个检测咒语。
没有问题,当然没有问题,我的左手非常完好,连一根神经都没有被损伤。
只是上辈子被砍伤的地方还在剧痛,老汤姆在我面前倒下时,我好像被直接推进了那一条我曾横死的走廊,连周围的尖叫声都一模一样。我再一次被迫以这么近的距离目睹一场针对无辜者的袭击,再一次,我也毫无作为。
不,我并不是毫无作为。我努力地把那灰暗的情绪驱赶出去,大声地告诉自己:我在尝试反击!
结果呢?我听见心底的声音问我,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到,直接就被拉走了?
就像上辈子那样,仅凭一腔热血就愚蠢地拿着个病历夹就上前和人搏斗,结果对面只用了一刀,就把我砍得转生后都会被吓得在类似场景下动弹不得。
我真的保护了别人吗?我的牺牲是有意义的吗?为什么我从来不能做出干脆的选择,要么直接掉头逃跑保全自己,要么战斗到最后一刻,怎么我总吊在中间犹犹豫豫,走也不干脆,留也不干脆,既伤害到身边的人,又伤害到自己呢?
我痛苦地闭上双眼,揪住斯内普的前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将自己埋在他的胸前。
“别怕……”斯内普重复着,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