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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我捂住胸口,“她还在原来一楼的办公室,对吧?”

“嗯。”女巫心不在焉地看向我身后的患者,“下一位!”

我很理解她的工作状态,立刻拎着手提箱离开,走向一楼——器物事故科的长廊。

在莉莉还是实习生的时候,我来圣芒戈探望过她,知道她的办公室在哪里。我穿过一扇扇病房大门,有些好奇地从玻璃里往里头看。

恍惚间,我好像重新穿上了白大褂,袍角飞扬地走在疗区走廊,抱着病历夹和上级一起查房。

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啦。

我拐入走廊尽头,来到更安静的办公区域。在一个门上挂着“药剂师办公室”的房间前,我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门:“请问,莉莉·波特药剂师在吗?”

门内传来我无比熟悉的声音:“请进。”

我咬了一下嘴唇,抑制住内心的酸楚和喜悦,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大约三四个药剂师坐在各自桌前,有的在奋笔疾书(估计是在写病历,内科医生成天就干这个),有的在翻厚厚的大部头,拧着眉头自言自语。

在靠近角落的办公桌旁,穿着一袭绿色袍子的红发女巫抬起头来,她看向我的脸,略显疑惑地问:“你找我吗?”

我扬起笑容,同时提起我手中的手提箱,将橡胶小黄鸭的挂坠转到她能看见的方向:“是的,您忘了吗?之前我和您预约了要来取药。”

她的视线在橡胶小黄鸭上凝固住了。下一秒,莉莉瞪大了翠绿的双眼,她再度看向我的脸,这一次,她眼中没有了陌生,而是泛起一层莹亮的水光。

她认出了我。

“……是,是的,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你是,你是那位——”

我对她眨了眨眼睛,尽力憋住鼻头的酸涩:“我是卡莎,卡莎·阿卡丽。”

莉莉扶着办公桌试图站起,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轻轻按回到椅子上。莉莉的身体晃了晃,凸起的肚腹十分明显,面颊上泛起一团明显的红晕:“瞧我,最近真是什么都记不住。不过您的名字也的确不太好记,阿卡丽女士。”

我:“没事,大家基本都记不住。我是找您来取上次说好的生骨灵的,请问您把药备好了吗?”

莉莉点点头,她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其他药剂师,说:“备好了,不过我忘了您今天要来,没有放在办公室。能麻烦您和我一起去取一趟吗?我现在行走有些吃力,恐怕……”

我连忙答应,求之不得:“是啊,您真是敬业,到现在还在上班,太负责任了。”

莉莉叹了口气:“职责所在。”

我们一起走出办公室。为了避嫌,我和莉莉拉开了一些距离,她微微扶住后腰,慢腾腾地走过长廊,状似闲聊地问我:“阿卡丽女士最近刚回英国吗?”

“是啊,今天刚到。”我轻声说。

莉莉稍稍加重语气:“英国国内最近可不太安全,意外很多。我们这一层的病房已经住得满满当当,都没有床位了。医院的突发状况很多,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想你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就算明知道会有意外发生,魁地奇球员还是会飞上天空的,没有办法。”我笑着回应。

莉莉扭头看向我:“是吗?那是什么事让你飞上天空?”

我们来到拐角处,我用了一个“闭耳塞听”,莉莉弓起背,假装在干呕。借着掩护,我低声说:“我需要知道马尔福家的私人医生是谁。”

莉莉惊异地瞪大眼睛,她急促地重复:“马尔福?你要做什——他们家都是食死徒!”

“我知道,不然我为啥要打听他们?”我耸了耸肩膀,“纳西莎·马尔福上个月月初刚生儿子,现在她应该刚出月子,除了她之外,她儿子肯定也需要医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生孩子的。”

莉莉喘了两口气,她没再追问缘由,只是小声说:“生物伤害科的吉兰·帕金森,我听说他前段时间总是请假,他是很多斯莱特林纯血家庭的私人医生……但他一定不是纳西莎·马尔福的主治,帕金森对产科和儿科一窍不通。我怀疑他有一个助手,或者是另有他人在给纳西莎·马尔福看病。无论是谁,帕金森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明白了。”我点头,“我找过你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你和詹姆都保护好自己,别被我牵连到。”

我解除了“闭耳塞听”,转身准备离开。莉莉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拽得非常紧:“……伊芙琳!”

我停下脚步,沉默地没有动作。片刻后,莉莉的手慢慢松开,轻轻垂落:“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当然了。”我轻快地说,“我可是在O.W.L.S.里拿了十个O呢,聪明如我,肯定什么事都不会有啦!”

我们恢复平常的表情,送莉莉回到她的办公室。

看莉莉回去之后,我拐向楼梯,毫不停歇地走向二楼生物伤害科。

“你好,请问有人吗?”

我敲敲办公室门,探头进去。办公室里,一个面容有些稚气的女治疗师看向我,她正收拾一个大皮包,手里拿着一个给我感觉很熟悉的金属器械。

“你找谁?”女治疗师问。

我盯着她手上那个金属器械,抓住了那一丝熟悉感——这是妇科检查用的,是麻瓜医生的器材。

好巧啊,仙家们真的没算错,今天确实诸事皆宜。

“我找帕金森医生。”我愉快地说。

“他不在,他已经下班了。”女治疗师说,“而且这里没有医生,只有治疗师。”

我露出抱歉和尴尬的神色:“啊呀,对不起……”

“没什么。”女治疗师的表情柔和下来,“我一开始也总叫错。不过你可千万别在帕金森治疗师面前说错话,他非常讨厌麻瓜。”

我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向前两步:“请问你是?”

“丹尼丝.瓦伦,实习治疗师,帕金森治疗师的助理。”女治疗师继续低头收拾皮包,往里面装叠好的无菌布和换药碗,“如果你想找帕金森治疗师,最好后天再来。”

我问:“明天也是工作日,他不来上班吗?”

“他有事。”丹尼丝·瓦伦说。

我挑起眉毛:“哦……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瓦伦治疗师。顺便问一句,你是妇科医生吗?”

丹尼丝·瓦伦有些吃惊地看向我:“你怎么……哦,你看到了我手里的器械?”

“是啊,我以前在麻瓜医院当做外科医生。”我说,“我还以为在圣芒戈看不到熟悉的诊疗方法呢。”

丹尼丝.瓦伦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一番,迟疑地问:“你是帕金森治疗师新招的助理吗?”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啊。”

“他竟然又找了……”丹尼丝.瓦伦嘀咕,“好吧,我还以为你是患者家属。帕金森治疗师有没有和你约见面时间?明天我们要去给马尔福夫人和他们家孩子做检查,大约要花一个上午的时间,不知道他中午可不可以和你会面。”

我眯起眼睛笑起来:“没关系,明天上午我就能见到他。对了,你今晚有约吗?我想多了解一些帕金森治疗师的事,能不能赏光一起吃个便饭?我请客。”

马尔福庄园门口。

清晨的薄雾中,我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时不时跺跺脚,或者左右晃一晃。

大约十分钟后,一个中年男人旋转着在我前方出现。他站稳之后打了个呵欠,嘟嘟囔囔地向我走来:“真是的,每次都约在这么早的时候……你怎么多带了一个箱子?”

我提起地上的大皮包和小手提箱,温顺地回答:“上次您说需要一些补血药剂,所以我多准备了一些。”

吉兰·帕金森不耐烦地点点头:“行行,反正别给我瞎说话。我再警告你一次,有什么问题先告诉我,不许随便对马尔福家的人开口,听到了吗?”

我低眉顺眼地走上前:“明白了,先生。”

喝下复方汤剂完全变成丹尼丝.瓦伦模样之后,我跟在吉兰·帕金森后面,小快步走进了马尔福庄园。

昨天我读过丹尼丝.瓦伦的记忆之后,大概明白吉兰·帕金森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这个帕金森和原著里的潘西·帕金森是远房亲戚关系,他是个纯血统的治疗师,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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