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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吉兰·帕金森靠家族关系进了圣芒戈,他在生物伤害科混了十几年,勉勉强强靠熬资历上当了主治治疗师。后来通过纯血统的人脉介绍,他开始给纯血家族的巫师们当私人医生。因为能力不足,吉兰·帕金森就动起了歪脑筋。他聘用贫穷或没有人脉的年轻实习治疗师,谎称他们是自己的助理,然后让助理替自己进行诊断治疗。
为了掩盖自己是个草包的事实,吉兰·帕金森从不让助理们和患者直接交流。他会装模作样地先问诊,借口让助理得到锻炼机会,让助理进行查体。在助理看得差不多之后,他会带着助理离开,二人单独相处一会儿,说是考虑治疗方法,实则是让助理把情况向自己详细说明,最后再由他去和患者和家属交流。
哈哈,很熟悉的一套操作,我以前就遇到过这样的上级医生!
我们穿过马尔福庄园漂亮的大花园,终于来到他们家的正门口。吉兰·帕金森熟门熟路地敲门,大门无人自开,我们走进大理石铺就地面的大厅,稍许等待后,一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门口,尖声道:“老爷在客厅等待二位。”
我跟在吉兰·帕金森身后,好奇地打量那只家养小精灵。家养小精灵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紧张地用大眼睛瞟瞟我,“啪”地消失在了原地。
马尔福庄园的装修风格富丽堂皇,天花板上吊下来漂亮的枝形吊灯,墙上到处挂着肖像画,应该是马尔福家的先祖。我感觉很怪异,就跟有人把自己家祖宗的牌位放客厅似的,而且这些祖宗还能说话眨眼睛。不过人家喜欢这么干,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卢修斯·马尔福从壁炉前的沙发上站起来,微微笑着迎向我们:“早上好,吉兰。纳西莎昨晚说她感觉不太舒服,麻烦你今天这么早来一趟,我实在是担心她的身体。”
我快速地扫了一眼客厅,没敢打量得太猖狂,以免被发现端倪。不过这一扫,我好像看到客厅里除了卢修斯之外还有一个人。
“不碍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吉兰·帕金森像模像样地说,“那么,我现在就去看看马尔福夫人?”
“好的。”卢修斯点点头,“另外,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请了一位药剂专家,我想让他和你一起去看看纳西莎的情况。他是我的学弟,在魔药上很有造诣,上次你说制作有些困难的补血药剂,或许他可以做出来。”
我的心停跳了一拍。
“哦?哦,呃……好的。”吉兰·帕金森的语气很快也恢复了正常,“当然好,没问题。这位是……?”
沙发上,一个黑发瘦削的青年站了起来,简单地介绍道:“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慢慢抬起头,一寸一寸地上移目光,钉在了斯内普的脸上。
斯内普也正注视着我。
“早上好,斯内普先生。”吉兰·帕金森上前几步,和斯内普握了握手,“吉兰·帕金森,圣芒戈生物伤害科的主治治疗师,也是马尔福先生家多年的私人治疗师。”
“你好。”斯内普轻声说,“你后面那位小姐是?”
吉兰·帕金森回头看了我一眼,胡乱一摆手:“哦,她?我的助理。”
斯内普看向我手中的手提箱,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像是抽搐般的笑:“幸会。”
……完了。
我对着他僵硬地笑了一下,又迅速低下头去,模仿丹尼丝·瓦伦平时的样子,假装自己是一团空气。
合格的下级医生就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说!
斯内普: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儿!
感觉跟《潜伏》一样(兴奋摩拳擦掌)
心虚?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现在的我已经彻底抛弃了原本的身份。什么魔法部雇员,什么救世主,不是,那都不是我。
我,是一名传奇间谍。
伊芙琳·克劳奇?抱歉,同志,你认错人了。我的代号是,“峨眉峰”!
我心如止水,心无旁骛,心如明镜台,此时,我的心中正飞速闪过国产谍战剧的经典片段:
“同志,我们的据点被食死徒发现了!关闭电台,烧毁密码本,快,快走!我断后!”
“不,我不能背叛凤凰社!无论你们怎么拷打,我都不会说出情报,背叛我们的同志!食死徒,你们一定会失败的!”
“劳德,那小子他无比清廉,不近女色,食死徒里没有这种人,他一定是凤凰社的卧底!”
“没想到吧,伏地魔,你的最倚重的心腹,你朝夕相处的秘书,甚至是给你制定情报的食死徒,都是凤凰社!你,已经被凤凰社包围了!”
“敌后工作辛苦了,同志。我谨代表邓布利多,向你表示由衷的敬意!今后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在隐蔽战线继续为凤凰社贡献出属于你的力量!”
这玩意儿不能深想,越想越兴奋。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烫了一头女特务的锡纸烫卷毛,涂着烈焰大红唇,躲在马尔福庄园的某个角落在偷偷摸摸发电报了。
滴滴滴滴……日记本在……滴滴滴…………
哦日记本在哪儿来着?
卢修斯和吉兰·帕金森都没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卢修斯带着我们来到二楼,他停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敲了敲门,温柔小心地提醒:“纳西莎,我带帕金森和西弗勒斯来了。”
开门后,首先传来的是婴儿的哭声。
房间有些闷热,窗帘紧闭,房间正中的柔软大床上,一个金发女性恹恹地半躺着,背后枕着两三个枕头,神情显得有些呆滞。床边,一个小摇篮里哭声响亮,卢修斯赶忙快走几步,来到摇篮前,弯腰去哄:“哦,哦,德拉科,你看看是谁来了?是爸爸,爸爸~”
金发女性——纳西莎·马尔福转动眼珠,她看向门口依次进来的我们三人,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没什么惊讶或是厌烦的意思,显然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你怎么把德拉科又带到房间里来了?”卢修斯哄完儿子之后小声问纳西莎,“他醒了就哭,你都很长时间没怎么睡好觉了,晚上让多比带德拉科不就行了吗?”
“我不放心。”纳西莎木然地说。
卢修斯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好看,他略显烦躁地抿下嘴唇,但语气更加小心:“你不是说觉得不舒服吗?要不要和他们说说看?”
纳西莎慢慢看向吉兰·帕金森和斯内普,甚至还扫了我一眼。
“嗯……最近一直睡不好。”她缓缓开口,“另外就是觉得肚子很难受,腿也难受。”
吉兰·帕金森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然后说:“为了照顾孩子,失眠也是常有的现象。至于肚子和腿难受,这都是产后常见的症状,您再多休养一阵,慢慢就会好的。”
纳西莎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说:“我已经躺了一个月,没有变好。”
“恢复是需要时间的。我见过非常多的产妇,所有人都是这样,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些事,生孩子就是很繁琐,这段时间很难受也没办法,只要忍过来就好了。”吉兰·帕金森没有理会纳西莎的反对,“马尔福先生,我觉得你的妻子还需要更长的时间休养。不过,有您这样爱护妻子的丈夫在,我相信她很快就能好转。”
纳西莎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见纳西莎和卢修斯都没有反对,吉兰·帕金森生怕他们反悔般说:“这样吧,我给你开一点无梦酣睡剂,先……”
纳西莎抿住嘴唇,她扫了一眼卢修斯,又看了我一眼。
我忽然明白了她的潜台词。
曾经在医院里,我见过很多次这样的眼神。这种眼神来自于我面对的人们,他们或是被曲解症状的孩子,或是被忽略需求的老人,或是被无视尊严的女性。
“我肚子疼……”“你少吃点冰的就不疼了!”
“这个手术费用太贵了……”“你不摔跤的话不就不用花这个钱了吗?还不是都怪你?”
“能不能让他出去……”“磨叽什么,谁乐意看你啊?快点,后面还有人在排队!”
医院是个充满了冲突的地方,永远有弱势的人,而弱势的人只能用眼神求助。我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也并不是每一次,那些人都能得到帮助。
但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伸出手。
我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不公,即使现在弱势的一方是食死徒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