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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白后,斯内普也没有搞突击提问,哈利永远不可能知道他躲过了什么(归根结底都要多谢我姐,快说谢谢姐姐!)。他让我们根据黑板上的步骤制作疥疮药水,材料包已经放到了我们的桌上。
赫敏迅速开始在坩埚下面生火,似乎急于证明她不是斯内普嘴里的傻瓜笨蛋。而已经自觉认领傻瓜笨蛋身份的我就没那么急迫了,我抬头看看黑板,低头扒拉扒拉材料包,在脑子里把步骤过了一遍,然后拿起桌上的火柴盒,慢吞吞地开始划火柴。
嗯,真不错,我就喜欢这种提供火柴的实验室。相比较于打火机,我更喜欢火柴,因为我总怕打火机会烧到手。
另外划火柴的时候也很有趣!每次我都会假装自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划之前在心里表演:
谁来买我的火柴?谁来买我的火柴?
火柴点燃,我戳到坩埚底下,点燃酒精灯。然后我拿起镊子,按照克数把砝码放上天平,再慢慢一只一只地把鼻涕虫放到另一端去。
斯内普拖着长长的袍子,在教室里来回走动,揪着每一个学生骂。令我吃惊的是,德拉科也挨骂了,因为他煮鼻涕虫的时候不小心把鼻涕虫上的粘液甩到了坩埚外头。
我抬头去看黑板上的步骤,但前头学生的坩埚蒸气缭绕,我不太能看得清。于是我只能翻出课本,翻到疥疮药水那一页去看书上的步骤。
“咦?”
我翻动书页,有些惊讶地发现这本魔药课本上的竟然有为数不少的笔记。在疥疮药水那一章,有人在页边角用不太好看但是万分熟悉的字体写着:
【蛇牙在烘烤后更易磨碎——ss】
这字……
怎么感觉和我的字那么像呢?
我姐写字也这么丑啊?
我看向书上印刷的步骤,“粉碎蛇牙”,但是按照笔记来看,似乎粉碎前最好烘烤一下。
嗯……依照前人的成功经验(这个前人指坐在我们后头满头大汗转着捣研钵的哈利),二手魔药课本上的笔记最好要相信。
更何况这个留下笔记的人是据说在O.W.L.S.考试中拿了十个O的我姐!
别质疑,先相信!
于是我拿了个隔离网架在酒精灯上,将需要粉碎的蛇牙都放了上去,打算烤它个五分钟。
赫敏也正在研钵里研磨蛇牙,她看向我,吃惊地问:“你在干嘛?步骤上没让加热蛇牙!”
“呃,说不定烤一烤更容易磨碎呢?”我说。
赫敏不太信任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个眼神叫做“算了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吧”。
“你在做什么?”
我一个激灵,斯内普的低语在我头顶响起,我连忙抬起头,对他紧张地笑笑:“嘿嘿,教授。”
他走到我的桌前,看向我烘烤的蛇牙,面无表情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的掌心开始冒汗,我干咽了一口唾沫,心虚地说:“我在……我在烤蛇牙,因为,我以为这样做的话一会儿能更容易把它们磨碎。”
斯内普眯起眼睛,他看向我,双眼没有半点感情:“你自己想到的?”
“不,不是。”我本能地说了实话,“是我的课本上……这么说的。”
坦白之后,我心里立即后悔了。
我傻啊!为啥要把书上笔记的事情说出来啊!
万一不对怎么办,斯内普肯定会揪着我一通臭骂的!
果然,他向我伸出手:“书给我。”
我缩着脖子,把旧课本递给了他。
我们这一圈都没人敢发出声音,我悄悄抬起头,看向翻着书的斯内普,他脸上的表情被书遮去了一半,我吃不准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只能先发制人,哼哧瘪肚地解释:“这书是我姐姐的,我爸本来要送我去布斯巴顿,买的课本也都是布斯巴顿的课本,开学那天也来不及给我再买霍格沃茨的新书,所以他应该就是在家里把我姐姐的课本找出来给了我……”
斯内普合上了课本。我感觉我的掌心已经全部汗湿了,他垂下手,抓着我的课本看向我,表情令人难以琢磨。
“接着。”
他把课本平平地向我递出,我急忙伸手接过,大感意外——我以为他会没收!
“那,那烤蛇牙这个方法……?”我试探性地问。
斯内普瞥了一眼逐渐烤得焦黄的蛇牙,迈步向前:“很实用的创新技巧,值得鼓励,格兰芬多加五分。”
我呆住了。
……啊?
不是,等一下,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是加还是,扣?
是加分吗?
是,加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斯内普:废话这是我发明的技巧,能有什么错
小狗:呃啊我姐原来才是混血王子——哦不是——拆尼斯公主!
就凭这本二手课本的只言片语?
我并没有感到喜悦,因为这整件事都违反常理。我在思考不通整件事逻辑的时候是不会快乐的,我只会感受到:
那是事情超出我理解范围的恐惧,以及对于后续发展无法控制的恐惧,还有,对于我所了解的人却并非我想象中那样的恐惧。
我所知道的斯内普是对着格兰芬多横竖看不顺眼的斯内普,让他讨厌格兰芬多的是他的过往经历。要是斯内普不讨厌格兰芬多了,那就说明他要么没有对应的经历,要么性格大变。
这样一来,他还是斯内普吗?
“哎呦!”
在我身后,纳威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我猛然回头,发现他的坩埚正在暴沸——滚烫的魔药从锅中喷射而出,泼了纳威一身,并正在平等地向外飞溅。
“离锅远点!”我本能地咆哮起来,“都后退,退到墙边上!”
六神无主中的一年级的小毛头们一听指令就都拼了命地向教室边缘跑,而我飞窜到教室前排,抓起一只装魔药材料的大桶,想都没想地倒空了里面的材料,转身就奔向纳威那桌。
左肩开始刺痛,我只能用右手抱着空桶,大步向前。
在我冲向被已经被烧得扭曲变形的坩埚时,半路上有人揪住了我。
“你想干什么?!”
斯内普抓住了我的后衣领,特别用力地将我向后拽。我扑腾着,努力向前够,尝试着看能不能投掷大桶:“我要把——坩埚——扣住!魔药在到处喷!”
“用不着你!”斯内普斥责道,“消失无踪!”
他挥动魔杖,纳威桌上的魔药连带着已经烧毁的坩埚就全部消失了。我抱着大桶,愣了两秒后,又挣扎起来:“纳威他……”
纳威在哇哇大哭,他身上被溅到不少的药水,被喷到的地方正以恐怖的速度长出红色的针尖一样的小点,而他伸出手,控制不住地去抓挠,显然是瘙痒无比。
“他身上都是——”我用胳膊肘夹住空桶,用唯一能动的右手指向纳威,“不能不管他吧!”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斯内普以极其凶狠的态度低头对着我吼,我感觉以他这个态度基本就是在骂人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掺和进来能有什么好处?显得你特别勇敢?显得你像个英雄,是吗?”
我瞪向他,此刻我完全忘了什么他是教授我是学生,满心只有愤怒——
“有人需要帮助,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而且帮助学生明明是你的责任——”
斯内普冷笑了一声:“很高兴你认识到了这一点,这是我的责任,完完全全是我的责任,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明白了吗?给我乖乖后退,克劳奇!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松开手,我抱着桶,又委屈又愤怒地瞪视着他向前走去的背影。在全体格兰芬多学生的怒视中,斯内普不耐烦地对西莫说:“你,带着他去楼上的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