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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
罗恩似乎接近了真相:“你是不是想趁他晕倒,把他的围巾扒了?”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
“上次弗雷德和乔治讨论要怎么扒他围巾的时候你不是很感兴趣吗?”罗恩撇了撇嘴,“你成功了没有?”
我塌下肩膀:“没有……”
“血又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哈利问。
“不是我的,是……”我犹豫了一下,“是,是斯内普教授的。”
哈利突然坐直,罗恩一拍大腿,赫敏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呼:“你见到他是怎么受伤的?”
我疑惑:“你们怎么知道他受伤了?”
“我们走到一半,发现你人不见了,就一起折回去找。”哈利解释,“没想到路上遇到了那只巨怪,我们担心你被巨怪堵在了女盥洗室,就……就用飘浮咒把巨怪给打晕了。打晕之后,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还有奇洛教授都赶了过来,斯内普教授一瘸一拐的,腿上还围了条格兰芬多的围巾,当时我还在想那条围巾是谁的……”
我举手,很骄傲:“是我的!我贡献出来做止血带!”
“我说我们是为了找你,斯内普教授说他已经把你送回公共休息室了,让我们赶紧也回来。”赫敏叹了口气,“还好,他没给我们扣分。”
罗恩悄悄地问:“斯内普罚你了吗?”
“没有!”我马上替他反驳,“他可好了,他、他——”
他们三个人用几乎一模一样的“啊?”表情瞪着我。
“你昨天还在魔药课下课之后偷偷骂他。”哈利说,
“你还发誓以后看到他就把脸蒙上。”罗恩说。
“他又给你加分了?”赫敏问。
我别别扭扭地搓搓手:“加分是没有……不过……唔……好吧,我跟你们说一个事,你们千万不要出去乱讲。”
有秘密!我发现哈利和罗恩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而赫敏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是秘密”,但身体很诚实地往前倾。
“斯内普教授他是去守卫四楼禁区走廊了。”我说,“他认为这只巨怪是别有用心之人放进来捣乱的,隐藏在霍格沃茨的坏人会趁机去禁区,所以他就去四楼查看禁区的情况,正好我当时掉了队……”
哈利猜:“你就跟上去了?”
赫敏很不赞同:“你一定会被扣分的!”
“等等,我知道斯内普是怎么受的伤,他被那只狗咬了!”罗恩忽然激动地攥紧拳头,“禁区里是一只三个头的大狗,对不对?”
我和赫敏都瞪大了眼睛,赫敏惊讶于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而我惊讶于他们没去决斗怎么还能知道?
“你们什么时候偷偷去禁区了?”赫敏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们似的上下打量哈利和罗恩一圈,“你们——好吧,我早就该知道你们几个闲不住!”
咱们格兰芬多可真都是卧龙凤雏啊!
“我跟上去之后就看见斯内普教授被那个大狗咬了,我帮忙转移了那条狗的注意力,我俩逃出来之后我简单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他没给我扣分,还主动说要送我回公共休息室,态度可好了。”我解释,“总而言之,以后斯内普教授就是我最喜欢的教授之一了,我认领粉籍!”
他们三个都用“你这人变心真快”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我只是改变对一个老师的评价而已,又不是劈腿!
我们交换了一下情报,大家一致认为禁区放着那只三头犬是为了看守什么。好在哈利和斯内普并没有像原著那样势同水火,哈利也不觉得斯内普是个坏人,让他在揪出真正boss的道路上少走了很多弯路。
好想把奇洛的围巾薅掉啊!
我能不能给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门缝底下偷偷塞一张纸条,就说:奇洛的围巾底下藏着复活石,然后邓布利多自己就会主动去掀围巾?
可能我会先被邓布利多抓起来……
算了,不想了!反正在霍格沃茨奇洛也不敢乱来,吃完饭去睡觉!
“咚咚”
我伸手敲敲门,大声地喊:“斯内普教授——我是Junior——我能进来吗——”
里头没人说话,我疑惑地侧耳听了听,想着要不要再敲敲试试,结果办公室的门“呼”地就被拉开了。
“……伊芙琳?”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吓了一跳,赶紧提起手中的小包,抬头对他笑了笑:“晚上好!教授吃饭了吗?”
“……还没有。”斯内普说,“你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不算很生硬,我打量着他的脸色,又低头看看他的腿,发现伤口全被裤子遮住了。
“我就想来看看你的伤口怎么样了,不太放心……毕竟有很大感染风险什么的……”我哼哼唧唧地说,有点心虚,“可以吗?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我带了生理盐水、碘伏、棉球、镊子、纱布、绷带……酒精没有,酒精刺激性太强了,怕你疼得当场给我扣分。”
十一月的第一天,也是斯内普受伤后的第一天,按理来说,这一天得好好地换一下药,给伤口消消毒。
斯内普抿起嘴唇,他看向我手中鼓鼓囊囊的小包,露出了类似于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他问,“你为什么要来检查我的伤口?”
他这个问题问得我也懵了。
“因为今天是受伤后的第一天啊,我怕你伤口感染,长不好。”我回答道。
斯内普一只手扶着门框,他垂着眼睛注视着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我被这沉默弄得有点尴尬,哼哼哧哧地给自己找理由:“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成为医生的理想,我自己学了很多医学知识,你放心,我还是挺专业的,尤其是在外科方面!但是我爸一直不让我出门,我没有发挥的机会……你能让我看看吗?拜托拜托!”
我的天啊,我竟然连这种谎都说得出口!从小就想成为医生?天打雷劈天打雷劈,老天保佑,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当医生了!
但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让我不惜顶着天打雷劈的可能性也要说谎掩盖的才是真正的理由,我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理由。
好在斯内普没有深究,他向后退了一步,一瘸一拐地走向办公室内:“进来之后记得关门。”
我立刻关上门,小心翼翼地跟在斯内普身后,看他走路的时候有些倾斜的背影:“疼吗?”
“……不疼。”他说。
我皱了皱鼻子,嘀咕:“没有感染?难道魔药真的这么好使?那,让我看看伤口吧!”
“……”
斯内普不说话了,他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没什么表情地看向我。我试探着走近,拖了一把椅子到他面前坐下,然后伸出手,去碰他受伤的那条腿。
他穿了一条宽松的裤子,很方便地就能把裤腿卷到膝盖以上。我弯着腰,仔细地把他的裤腿卷了上去,露出了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腿。
雪白的绷带上,暗红褐色的血迹洇到了表层,周围还有黄色的组织液痕迹。我看着绷带不自觉地就拧紧了眉头,经验告诉我,斯内普的伤口情况不会特别好。
绷带缠得不算太紧,很明显是外行人包扎的。我解开结,一圈一圈地把它往下解。因为小腿位置比较低,我一直弯着腰,解到一半就感觉脑袋充血,我赶紧直起身缓了缓,然后想了一个偷懒的办法——我轻轻握住斯内普的小腿,要把他的腿架到我现在坐着的椅子上。
“你要干什么?”斯内普向后缩了一下,“你——”
“给你找个地方搁腿,我再找把椅子坐就行。”我嘟囔,“好了,快点快点。”
我把斯内普的腿架到椅子上,我又拖来一把椅子坐下,这下我就不用总弯着腰了。
保护腰椎从娃娃做起!
我发现无论我在做什么,斯内普都一直盯着我,像是某种目光跟随的机器人。
解到内圈,我遇到了一个很常见的困难——绷带被凝固的血和渗出液黏在了伤口上。
强行撕扯会对伤口造成没必要的伤害,这种情况一般要用生理盐水浸润,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去揭。
我拿起小包里的生理盐水,手很稳地往绷带上倾倒。透明赶紧的无菌盐水很快就浸透了绷带,我左右手同时开工,一只手慢慢揭绷带,另一只按着他的腿,小心地把最后一段绷带从他的伤口上往下揭。
“疼吗?”我抬头看了一眼斯内普,“疼的话要跟我说哦,咱们可以缓一缓。”
“我没有感觉。”斯内普说,“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