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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了一下嘴,心知肚明他在说谎。

“斯内普教授。”

“嗯。”

“……”

我想问为什么他对我的态度突然变了,但我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他有他的秘密,我也有我的,如果把什么都挑明了,那现在这么和谐的相处或许也不可能实现了吧。

“我姐姐魔药课本上那些笔记,是你告诉她的吗?”

我把绷带全部揭了下来,露出血肉外翻、带着斑斑血痕的创口。

愈合情况并不好,创口周围红肿得比较严重,好在没有流脓。

我拿起镊子,蘸了蘸碘伏,轻轻地点蘸到创口上,画着圈向外扩大消毒范围。

斯内普一开始没有回答,当我涂抹到他的伤口外缘的完好皮肤时,他才开口:“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说,我姐姐上学的时候和你是好朋友,她的笔记后面都会画一条杠,写着‘ss’。你的魔药水平那么高,我就猜,或许是你在上课的时候告诉的她那些技巧。”

一遍消毒,两遍消毒,三遍消毒。一圈比一圈小,不留白,不回消。在那之后,我拿起纱布垫在他的腿下,拿出一个拔了针头的注射器,抽了一点碘伏,对着他的创口开始冲洗。

“……是我。”斯内普说,“她平时会借我的课本抄笔记,最后我把我的课本都送给她了。”

我低着头,不受控制地抿起嘴唇,露出失望的表情。

唉,混血王子的课本……

“你不知道她留下的东西在哪里吗?”斯内普问。

“不知道,我小的时候搬过一次家,姐姐的东西应该都留在了老房子里。平时爸爸妈妈也不把她的东西拿出来。”我说,认真地用生理盐水把碘伏的痕迹擦掉,“我也不记得老房子在哪里了。”

办公室又陷入了沉默。

我拿出纱布,先给斯内普的伤口垫了两块,防止伤口渗血又黏在绷带上,然后我顺口示意斯内普:“你轻轻按住纱布,固定一下,我用绷带帮你缠上。”

斯内普伸出手,用手指按住了纱布。我单手拿着绷带卷,熟练地开始绕着圈包扎,时不时翻折两下,让绷带更贴合腿部。最后,我将绷带头撕成两半,不松不紧地打好结,还伸了一根手指到绷带下头去试了试松紧:“感觉怎么样?”

“很好。”斯内普说,“谢谢。”

我仰起脸,对着他灿烂地笑笑:“不用谢!”

他把裤腿放下,我看着放到他办公桌上的碘伏和生理盐水,试探性地问:“那个,斯内普教授,这些东西我放在你的办公室可以吗?明天我再来看看你的伤口,这样就不用背来背去了。”

斯内普看向我,皱起眉头:“你每天都要来?为什么?”

我傻笑着撒谎:“因为当医生很有成就感!”

呸呸呸,天打雷劈,天打雷劈。

“……我是问,为什么你这么关注我的伤口,你明知道我有的是办法治疗。”斯内普盯着我的眼睛,“我是教授,你是学生,你根本没有必要付出这些,我也不会给你加分。”

给教授换药还能加分?!

我呆住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新思路。

因为什么呢?

对啊,他是一个教授,是魔药水平几乎独步英国的斯内普,他有太多资源和太多方法处理伤口了,我为什么要背着我的小包跑过来关心他的伤口呢?

“我能做的虽然不多,可这不代表我能心安理得地什么都不做。”

我把小包扣上,抓起椅子搬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在斯内普的办公桌对面垂着手站好:“我知道,我会的东西很少,我的力气也很小,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可以来给你消消毒,换换纱布和绷带,这就是我能做到的,我想让你少承受一点痛苦,好得快一点,这就是我付出的理由。”

斯内普依旧保持着侧身端坐的姿势,他将两条腿都放到了地上,只是微微侧着头,黑眼睛定定地注视着我。

“我给不了你回报。”他轻声说。

“啊呀,要什么回报嘛!我又不是为了回报才来的!”我埋怨,“我就是觉得,你是为了保护霍格沃茨,保护我们才受的伤,这算工伤,邓布利多不管,我可不忍心不管……对哎,你应该找邓布利多要工伤补偿!”

斯内普忽然微微笑了一下,这丝淡淡的笑容如电光火石,把我迷得有点恍惚。

“你的围巾我已经拿去洗了,你明天来拿吧。”他说,“你可以走了,再见,伊芙琳。”

“啊,哦……好的,再见,斯内普教授!”我转过身去,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说,“你要记得赶紧吃晚饭哦,总不吃饭容易得胃病,什么胃炎啊胃溃疡啊继发胃穿孔啊……胃穿孔超痛!”

斯内普缓缓地叹了口气:“‘可以预防性吃奥美拉唑’,对吗?”

我又呆住了:“啊?你,你知道啊……你也学过内科学?”

“不,只是以前有人这么提醒过我。”斯内普抿起嘴唇,“快点走吧,不要磨蹭到宵禁时间了。”

“好的,拜拜教授!”我对他挥挥手,“这几天别吃辛辣刺激食物哦!”

关上门后,我捂着咚咚跳动的心脏,在走廊上一溜小跑。

好紧张,好开心,好……好疑惑……

斯内普他究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姐姐?不,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我的身份,开学之后的两个月他对我一直是无视态度,如果真是因为姐姐爱屋及乌,他早就该跟我和谐相处了。

他的态度转变就是在昨天我从狗嘴底下救下他之后,但这也很奇怪,毕竟斯内普也不是那种因为被救了一次就会化身温柔大叔疯狂报恩的人。当年詹姆救了他之后他俩见面还是会把狗脑子打出来,就算决定在哈利身上偿还,斯内普也照样扣分嘴臭。

那究竟是为什么,想不明白……

难道真是因为我昨天高风亮节的行为触动到他了?

那也太不合理了吧?我也没看出来我竟然有玛丽苏的硕大光环,做一次外科急救包扎就能把原著里性格最别扭深沉的人攻略下来。要是这么说,我身边的那些同学到目前为止就该全都超喜欢我!

或者,嗯……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可能性。

莫非斯内普是在把我当做嫌疑人,正戴着间谍面具接近我?

毕竟我昨天可是暴露出了跟踪+知道三头犬秘密的疑点,他怀疑我也是很正常的!

但斯内普对待真正的嫌疑人奇洛也根本不温柔和善啊,他对待嫌疑人都是直接堵门威胁:你小子要是敢动歪脑筋信不信老子把你筋都抽出来?

……嘿嘿,这么威胁人的斯内普也好帅哦。

呃啊,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斯内普的好感度升得这么高啊?

快醒醒!他是我姐的好朋友,不是我的!

我还是赶紧回去洗洗睡,梦里去找我那个未婚夫谈恋爱吧,现在我这个情感趋势实在是太吓人了!

做虚拟人物的梦女总比单恋比我大二十岁的教授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疯狂地把自己的好感度往下按

斯内普疯狂试探小狗对自己的好感度

第126章

和我预计的一样,斯内普的腿伤一直反反复复。直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第一场魁地奇球赛前,他腿上的感染才被控制住,在我的谨慎观察后,我认为他可以用白鲜香精或是“愈合如初”将伤口完全治好。

当然,为了让斯内普尽快痊愈,在恢复期间我每天都会跑去他的办公室。

地窖离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很远,我每次都要跑下楼再跑上楼,和斯内普熟悉起来之后,我变得口无遮拦起来,经常当着他的面抱怨霍格沃茨没电梯的问题。

“6层楼以上的建筑就应该安装电梯了,真是的,难道要让邓布利多这样的百岁老人天天爬楼梯吗?也要考虑到有像我这样的懒人……你说我能不能鼓动我爸给霍格沃茨捐个电梯?我一会儿回去就给他写信!”

我用纱布把斯内普腿上没干的盐水还有白鲜香精擦去,撕开一条创可贴,干脆利落地给他贴上:“好啦,这样就完事了!恭喜,明天你可以正常洗澡啦!”

斯内普低头扫了一眼他的腿,原本血肉模糊的腿现在只贴了几条创可贴,留下了几道不规则的短短凸起红痕。他抬起头,看向我,语气平静地道谢:“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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