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玄凌剑36(2 / 2)
一听这规则,即便从未玩过这样游戏的阿毅,也明白过来,这金刚杵里装有弹簧机关,一旦触到机关,那金刚杵便被锁住,棱形利刃瞬间便能取人性命。
阿毅吓了一跳,忙把慕容辞忧扯到一旁,在他耳边咬牙低语道:“你疯了?这转轮可是生死局,若是真输了就完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慕容辞忧不再理他,只是径直朝那胡人走去。
慕容辞忧望望那金刚杵,四棱形的尖顶处沾满了黑褐色的斑迹,不知是沾了多少人血才凝成的。
可眼下没有更快的法子能筹到这些钱了,慕容辞忧也提出条件:“若是他赢了,我便把命放这,可若是我赢了,只要一百两银子不要他的命”。
那译知刚把慕容辞忧的话翻译给那阖苏公子,那阖苏公子竟想也没想的一口答应了,眼见一场豪赌即将开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两位贵客谁先走?”庄荷小心询问着。
“看他”,慕容辞忧的声音不大,却听的那些看客激动起来。
“哈哈,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口气倒是很大!”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输了就能进宅府了,毕竟富人家的狗都比穷人家的儿幸福!”
“哈哈哈哈……”,一阵刺耳的笑声响起,阿毅刚想上去跟他们理论,慕容辞忧却止住了他,毕竟比这些话更恶毒的折磨他都经受过,所以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倒是那阖苏公子恶狠狠的瞪了那几个闲言碎语的人一眼,众人立时闭口不言了。
那阖苏公子转过头来笑吟吟的说了一句,庄荷这才朗声道:“这位阖苏来的公子走单数,先请两位一同锁定机关”,说着,那庄荷就将金刚杵递的更近些。
那阖苏公子却丝毫不急,等侍从替自己挽好了衣袖,又将手腕间那串盘的反光的佛珠,放在一个锦袋揣进怀里,才信步走到慕容辞忧身侧。
见那阖苏公子站定,慕容辞忧拿了金刚杵递过去,那公子轻笑一下摇摇头,慕容辞忧也不推脱,左手握紧了金刚杵。
那庄荷见两人准备妥当,忙道:“起”。
慕容辞忧和那阖苏公子同时伸手,滑动那颗玛瑙珠环,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那颗玛瑙珠环转动起来。
哗~金刚杵内部的机关也随之运转起来,不知转了多少圈,等那玛瑙珠环终于不动了,众人便听到卡的一声,金刚杵内部的机关完全锁定了,慕容辞忧把那金刚杵放回中间。
游戏正式开始了。
那阖苏公子左手拿起金刚杵,大拇指按着一颗透着蓝光的宝石,而后猛地扎向自己的右手。
那阖苏公子直勾勾的盯着慕容辞忧,满是审视的眼睛微微眯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从他眼中一闪而过,只是他隐藏得极好,没人发现什么异常。
片刻的静默后,众人见那阖苏公子的手背上被划出一个印痕,却没有鲜血流出,都叫起来:“啊,没有”。
那公子笑笑将金刚杵放回原位,慕容辞忧拿起金刚杵,随手按住一颗闪着绿光的宝石,使劲扎向自己的左手。
一旁的阿毅,早就吓的捂住眼睛不敢看了,直到一旁的译知拍他的肩膀:“没...没事,没有触动机关”,阿毅这才敢抬头去看,见慕容辞忧手背红肿起来,他更加担心了。
那位阖苏公子又拿过金刚杵,按动了花瓣上那颗金色的宝石,他幸运的没有触及机关,又将金刚杵递给慕容辞忧。
慕容辞忧接过来,也不犹豫,按着一颗白色的宝石,再次猛扎自己的手背,他原本白皙的手背被扎的更红了。
至此金刚杵上的七颗宝石只剩三颗了,游戏即将达到流血牺牲的高潮,众人都更紧张了。
果然,那位一向爽快的阖苏公子似乎也迟疑起来,他拿着金刚杵端详片刻,才下了决心,按动了那颗红色的宝石。
依旧没有触及机关,游戏还要继续,胜负将在最后两颗宝石中角逐......
那公子似乎胜券在握,他微笑的将金刚杵递给慕容辞忧,慕容辞忧也不看他,将那金刚杵放在手心掂了掂,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
阿毅的心已经揪到了嗓子眼,他默默双手合十的祈祷起来,没头没脑的四处拜谢:“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你一定保佑......”,一旁的译知忍不住打断他:“观音娘娘不管赌博吧?”
阿毅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救苦救难的佛祖,求您一定保佑......”
一旁的看客急不可耐的催促起来:“快点呀,害怕了就直接认输呗”,说着,那人便抑制不住的讥笑起来。
可他的笑声还没回荡开,就戛然而止了,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掐断了,显得突兀而又诡异。
原来,那人竟看到慕容辞忧按动了金刚杵上的乌黑宝石,可他的手掌上并没有鲜血流出......
“呵,这小子运气还真好”。
听见众人的议论,阿毅忙撕开人群,冲上前去检查慕容辞忧的手,手背高高的红肿着,好在并未破皮。
他激动的抱着慕容辞忧的手,刚想摸上去,就被慕容辞忧挡开了,慕容辞忧忍不住敲了他一下,阿毅才终于清醒了些,他高兴的退到一边。
金刚杵上只剩下最后一颗紫色的宝石了,面对这必输无疑的局面,那阖苏公子竟还是气定神闲着。
他接过侍从递来的帕巾细细擦了手,又将佛珠重新戴回手腕,再一抬手,身旁的侍从便捧上一个沉甸甸的承露囊。
译知忙提醒还抱着自己狂跳的阿毅去拿,阿毅回头看看慕容辞忧,见他点头才笑着过去拿过承露囊。
“多谢”,说罢,慕容辞忧便执礼作别,阿毅和那译知忙跟在他身后。
走出人群,慕容辞忧大方的拿出十两银子递给那译知,那译知慌乱的接过来谢着:“多谢客官,您可真是赌神啊,不过说既然好了五两就只收五两”。
说着,那译知就从慕容辞忧手心里拿走了一半银子揣进怀里,又笑道:“客官下次来可一定要找我啊”,说着就施了礼告别。
慕容辞忧和阿毅走到拐弯处,那审查圆币的大汉却拦住了两人,指了指旁边一条分岔的甬道:“外面宵禁了, 茶馆关门了,从这里出去。”
阿毅一听便直着脚进去,却被慕容辞忧拉住了,他定睛看了看那漆黑的甬道,从承露囊里掏出一块银子递过去,温声道:“这位兄弟,我们来的匆忙没带火把,还麻烦您帮个忙。”
“还算你懂规矩”,那男人严肃的神情缓和了几分,他一手抓过银子,朝着黑暗的甬道,粗声粗气的喊了一声:“六子,送客”。
话音刚落,那甬道登时亮起来,昏黄的火把映出一张黝黑的脸庞,竟然是那个义庄的守庄人,慕容辞忧顿时明白了,这才扯着阿毅跟着那人走出去。
走了一阵,终于走到一堵墙前,那汉子熟练的撬开石砖,三人陆续出去,果然是昨晚来过的义庄。
大半夜的,又突然看到这么多棺材,阿毅吓的差点叫出声来,慕容辞忧也假装是第一次来,满眼好奇的看着,那汉子却不耐烦的催着:“给了钱,快走”。
慕容辞忧不再停留,掏出银子递过去,便拉着早已吓傻的阿毅,从义庄的后门出去。
这一晚上的惊险刺激,着实让阿毅缓不过神来,他只是迷茫的跟着慕容辞忧身后,直到寒冷的夜风将他吹醒,看着周围漆黑一片,他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哎?怀玉兄,我们怎么又转回铁铺了?”
正在疑惑之际,却听到一旁的屋舍里,传来一阵热烈的喘息:“哎,你慢点......”
听着这样乒铃乓啷的动静,阿毅的脸腾的一下红起来,慕容辞忧却好像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重重的敲响木门。
“谁呀?”一个不耐烦的女声响起。
“买剑”,慕容辞忧干脆利索的回着。
不一会,一个头发蓬乱一身腱子肉的男人打开房门,他恨恨的看着慕容辞忧粗声粗气道:“买什么?”
“玄凌匕首”,此话一出,阿毅和那男人都愣在原地。
这时,屋里闪出一个女人,昏黄的蜡烛映出她的满脸潮红,阿毅忙低了头不敢再看。
老板娘拿着蜡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两人,等她看清是白天来过的穷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钱呢?”
慕容辞忧将承露囊递过去。
一天就有钱了?老板娘将信将疑的接过承露囊,等她看清承露囊里白花花的银子时,顿时笑开了花:“哎呀,客官我就说咱们有缘,那玄凌匕首专门给你留着呢,等着哈,马上来”。
片刻功夫,那老板娘便将装在锦盒里的玄凌匕首捧过来,慕容辞忧查验一番后,扯出锦盒里的绸布裹了匕首收入怀中转身走了,“客官,常来啊,我们这......”
阿毅却舍不得那锦盒,还手忙脚乱的收着,却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一抬头发现刚才还大开的铁铺,竟已关了门熄了灯,他忍不住笑起来:“呵,他们还真是着急啊......”
见慕容辞忧不理他,阿毅忙转过身,却发现慕容辞忧正定定的盯着不远处,他好奇的望过去,竟发现是刚才在赌场里和他们对赌的那个公子。
“坏了!是来寻仇的”,阿毅扯着慕容辞忧朝后面的铁铺撤去,直退到那铁铺紧闭的大门前,便退无可退了。
阿毅猛敲着铁铺的大门,想借件趁手的兵器,可不论他怎么敲,那门连个缝隙也不曾打开。
铁铺摆明了不想参与到他们的斗争中,看着周围一片空荡的漆黑,阿毅只好高高举着手里的锦盒当做武器......
不远处的阖苏公子负手而立笑意盈盈:“真巧...又...又见面了”,那公子原本高贵威严的气质,被这带着奇怪口音的蹩脚汉话消解了,气氛变得不再那么凝重。
三更半夜在荒郊野岭偶遇?慕容辞忧懒得拆穿他漏洞百出的谎言,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何事?”
“不知令尊是哪位大人......”,那阖苏公子原本笑着的脸突然严肃起来。
“完了,这是要去家里寻仇啊,可千万不能让师父知道啊”,阿毅有些害怕的扯着慕容辞忧的袖子,提醒道。
“愿赌就得服输,与家父何干?”,慕容辞忧的语气变得更加冷漠。
“别紧张,我只是觉得.....你和我的一位故友......有些相像”,那阖苏公子的语气柔和下来,不像是质问倒像是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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