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遇劫匪39(1 / 2)
众人被赶着朝沙漠深处走去。
走了许久,天空却丝毫没有要明朗的迹象,原本就呼啸不止的狂风变得愈发肆虐无忌。
无数细小的沙石被席卷着相互碰撞在一起,刺耳的铮铮声让人头皮发麻,狂风,沙石逐渐汇聚成一片遮天蔽日的巨大沙暴,天地都被蒙上一层厚厚的沙尘。
漫天黄沙模糊了慕容辞忧的视线,可他还是极力睁着眼睛关注着怀礼艰难维持平衡的小小身影。
只是风暴越来越大,怀礼每迈出一步,都会被强大的风暴,无情地击退好几步,慕容辞忧顶着风快走了两步想托住怀礼。
就在这时,怀礼突然尖叫起来,他的小腿陷进沙坑里,被沙土掩埋了半截!慕容辞忧忙小跑到怀礼身边,跪在地上帮他把腿从沙土中拔出来。
就在他们快要成功的时候,突然,一股更强大的狂风袭来,慕容辞忧和怀礼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股强风狠狠掀翻在地。
怀礼瘦小的身板更是抵挡不住,被吹向沙丘底部,慕容辞忧忙伸长了手想抱住他,可双手被绑着施展不开,只勉强抓住怀礼的小手......
走在前头的宋济泽朝他们飞奔而来,可已经来不及了,狂风卷着慕容辞忧和怀礼朝沙丘下滚去。
千钧一发之际,宋济泽竟纵身一跃,挡在两人前面,可巨大的冲击力下三人都稳不住身形,顺着沙丘陡峭的斜坡一路翻滚而下。
慕容辞忧只觉得周围的世界飞速旋转起来,连带着五脏六腑也因剧烈的摇晃,变得混沌起来。
不知翻滚了几圈,终于停下来时,慕容辞忧头晕目眩的厉害,别说站起来,就是喘息都有些困难,他下意识的想站起来,抬眼却看到,宋济泽正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沙尘。
慕容辞忧愣了一下挡开他的手,艰难撑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跑向一旁的怀礼,小怀礼闭着眼睛不省人事了,慕容辞忧忙俯身要给他渡气。
只是刚凑到怀礼面前,慕容辞忧却被宋济泽拉住了,他一把甩开宋济泽的手。
却见宋济泽按压着怀礼的百会穴,怀礼立刻有了反应,微微咳嗽起来,慕容辞忧又惊又喜的轻拍着怀礼的胸口,帮他顺气。
直到怀礼平静下来,慕容辞忧才稍稍安定了些,又觉呼吸沉重,才想起清理满口满鼻的黄沙。
宋济泽拉起二人,正准备跑远些,那伙匪徒已冲到面前,刀疤脸怒喝到:“别耍花样,小心现在就宰了你们”。
说着,他就扬起手里的鞭子,重重的砸向几人,眼见来不及躲闪,慕容辞忧转身护住怀礼。
啪啪,鞭子的刺响从耳边划过,可脊背却没有疼痛的感觉,慕容辞忧一转头,却看到宋济泽护在他们身前抓住了那鞭子。
宋济泽抓住鞭子的双手举在半空,像是在做某种虔诚的祷告,他身上的素衣被狂风吹的上下翻飞,不知为何,在这凌乱中慕容辞忧却感受到一种坚定。
刀疤脸根本没料到自己的皮鞭会被抓住,他先是一愣旋即暴怒起来,干脆扔了鞭子,掏出腰间弯刀就要去刺宋济泽。
“师父”,阿毅喊着就想冲到沙丘下,却被一旁的匪徒踢到地上,被踩住肩膀的阿毅动弹不得,即便嘴里满口黄沙,他还是焦急喊着提醒师父。
宋济泽却不躲闪,只是手上快速调转了方向,抓住那鞭子的手柄猛地抽向刀疤脸,啪的一声脆响,那柄原本紧握在刀疤脸手中、闪着雪亮寒光的弯刀被打落在地。
不仅如此,鞭子末端的筋条,还狠狠抽落了刀疤脸戴着的布巾面罩,刹那间,刀疤脸那张本就狰狞可怖的脸上,又多添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见状,其他匪徒也纷纷掏出弯刀朝宋济泽劈来。
眼见一场打斗不可避免,沙丘上却响起一阵马鸣,众人转头去看,只见马背上的那人紧紧拽着缰绳,大马也被勒的扬起前蹄。
那人又朝众人招着手,见状,匪徒们纷纷收了刀。
刀疤脸看着手上的血迹,一片血色在眼球里爆开,他似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不管不顾的朝着宋济泽冲去,其他的匪徒忙按住他......
砰的一声,众人心头一震,看着不远处那排凌厉的飞镖,刀疤脸充满敌意和愤怒的眼睛清明了几分,他停了脚步,恶狠狠的往地上淬了口血水,才悻悻地收了弯刀......
慕容辞忧背着怀礼,极艰难的爬到沙丘上,马上的那个匪徒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匪徒便极不耐烦的扯住他们,不过这次为了方便,所有人都系在一条绳子上了。
众人就这样艰难的走了许久,在爬过了不知道第几个沙丘后,终于看到远处立着几顶破落的毡包,为首的那人低头跟身边的匪徒交代了几句,便策马跑远了。
那毡包看着虽近,但真走起来却又远在天边,直走到天色擦黑,众人才终于走到那几顶毡包跟前。
几张翘边的围毡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狂风几乎要将它们掀翻,好在角落有几根骆皮钉艰难的支撑着。
呼啸的风声里,慕容辞忧隐约听到一阵女人痛苦的喊叫声,他凝眸望了望,声音似乎是从里面那顶装饰精美的宽大毡包里传出来的。
还不等他看清楚,那伙匪徒猛地一推,众人跌进一个低矮破落的地窝子里。
天色昏沉加之黄沙笼罩,地窝子漆黑一片。
一股混杂着血腥和臭气的味道,呛的众人直恶心,还不等众人站定,便听到几声痛苦的呻吟。
阿毅慌张的大喊起来:“阿布汉?你还好吗?”,沉寂了片刻,众人听到几声嗯嗯哝哝的哼唧。
实在听不清什么意思,阿毅壮着胆子往里走,这时,周围却昏黄的亮起来,众人转身一看,那个刀疤脸竟举了火把进来。
借着飘忽不定的烛火,众人看到,阿布汉躺在一堆黑黢黢的牛粪上昏迷不醒,他身边跪着许多被堵了嘴绑了手的人。
是他?慕容辞忧一眼就认出,那个脸上戴着琉璃镜的少年。
那少年也抬头去看,慕容辞忧这才看清,那少年脸颊肿的老高,原本完整的琉璃镜已经掉了一块,另一块也布满裂痕。
看清是慕容辞忧他们,那少年的眼里立刻浮出惊喜的笑,堵着布条的嘴嘟嘟囔囔的似乎想要说什么,另一个年老的胡商忙朝他摇头想阻止他,可已经来不及了。
“闭嘴”,刀疤脸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抬起脚就狠狠地踹向那个少年,那位年迈的胡商急忙挺直了身子,直直撞过去,接住了刀疤脸凶狠的踢踹。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年老的胡商便被重重的踹倒在地,他蜷缩着身子痛苦的闷哼起来,那少年虽被护着没被踹倒,可也重重摔在地上,脸上本就残破的琉璃镜也被甩到角落里。
“妈的,都跟我作对”,刀疤脸仰起头咒骂着,一边活动着僵硬的脖颈,一边捏的指节咔咔作响,而后猛地转身朝宋济泽走去。
慕容辞忧身子未动,眼睛却看准了一旁匪徒腰间的弯刀,他当然知道眼下此举并不明智,可他更明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只会招致更多的欺凌,只有让刀疤脸的脖子上也添几道刀疤,他才能安分一点。 就在大家各怀鬼胎之时,地窝子的毡帘却突然打开了,一股冷冽的风沙灌进来,吹的众人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