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金乌教45(1 / 2)

“嘶……”慕容辞忧痛苦地呻吟一声,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目却是一一幅怪异场景,只见,灰突突的石壁上,画着无数血红的圆圈,像眼睛又像太阳,看起来十分诡异......

他心中一惊,清醒了许多,试图动一下身体,但全身软绵绵湿哒哒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泡在木桶里,身下乌红的液体让他有些惊诧,想翻身出去,手脚却被绑的结实。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慕容辞忧忙闭上眼睛。

慕容辞忧还没想出对策,却觉得一股冰冷的水猛地灌进口鼻,那水又苦又辣的几乎要灼伤了他的喉咙,他被呛的连连咳嗽起来。

一睁眼,慕容辞忧就看到一张白花花的大脸,他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木桶挡住了。

那张原本毫无生气的白脸,忽然颤动起来变得扭曲,他咧开一个极夸张的笑,脸上的白粉便簌簌的飘落下来,眼圈周围的金色颜料也融成两条曲折的泪痕,难看的挂在脸颊上。

尖利笑声刺的慕容辞忧耳朵生疼,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细看之下,发现眼前之人竟是巴扎上那个白脸萨满。

“你们要干什么?”慕容辞忧冷冽的质问着。

闻言,那白脸萨满愣了一下,旋即好像明白过来,他手舞足蹈起来。半晌,才用流畅的京都话自言自语着:“我的人偶坏掉了,神父可怜我,赐予我一个更新的......”

人偶?慕容辞优想到了巴扎上那个摔在地上的人偶,不由得皱起眉头,原以为是精雕细琢的道具,没想到竟是用真人做的......

那白脸萨满见慕容辞忧皱着眉,眼里生出许多怜爱,伸长手想要摸他的脸。

慕容辞忧厌恶的转过脸去,那白脸萨满原本笑着的脸,突然僵住了,他猛地贴到木桶边,扯住慕容辞忧的头发,就将一瓢凉水淋在他脸上。

这次,慕容辞忧分辨出来,这桶里装着的是葡萄酒,他想要反抗,可手脚都动弹不得,只得猛一转头,狠狠咬住那白脸萨满的手指。

见状,一旁的黑衣萨满忙跑过来扯开慕容辞忧,那白脸萨满捂着伤口疼的上蹿下跳,可还是急切的叫着:“别打脸,别打他的脸......”

一时间,叫声骂声乱成一团,等慕容辞忧喘匀了气,再抬头时,那些萨满已经不见了。

呜呜呜~细小的啜泣声,循声望去,慕容辞忧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蓬头散发的人。

“怀...怀礼?别...别怕”,慕容辞忧浑身疼的喊不出来,可还是极力的想要安慰怀礼。

闻声,角落里的人缓缓朝他爬过来,慕容辞忧这才看清,那人根本不是怀礼,而是巴扎上那个从皮鼓上摔下来的舞女。

“他...他...我们...人”,似乎受了惊吓,少女说的很不利索,声音哽咽的只剩下哭腔,她一边说,一边警惕的看向大门。

“你...你看见一个小孩吗?”慕容辞忧使尽最后一丝力气,看着那个少女,少女只是垂眸摇摇头。

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葡萄酒泡的,慕容辞忧头昏脑胀的愈发严重了,连眼前少女的影子也重叠起来......

半梦半醒间,慕容辞忧恍惚的不知道过了几日,只记得偶尔有人呼唤他,偶尔有人给他猛灌一些凉水,他的意识和身体一起变得愈发沉重了......

这日,外面却不似以往那般安静,在一片肃穆的角声中,几个黑衣萨满冲进来,抬了慕容辞忧出去。

有了先前的经验,这次慕容辞忧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一块木板上,不仅堵了嘴,连额头和脖子也被紧紧束住,别说转头,就是眨眼都变得十分困难。

不一会,那个白脸萨满就来了,他缠着纱布的手拿起毛笔沾了朱砂丹青,神情肃穆的在慕容辞忧脸上涂画起来,冰凉的颜料一道道划过脸颊,慕容辞忧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过了多久,那白脸萨满完成了大作,他猛地将毛笔一扔,凑到慕容辞忧跟前,细细的端详着这难得的佳作,眼里满是欣慰欢喜。

足足欣赏了好一会,那白脸萨满才意犹未尽的挥挥手,一旁的黑衣萨满得了命令,便扛了慕容辞忧朝外面走去。

骄阳似火,颠簸中,慕容辞忧只能看到远处时隐时现的石山,这说明他们离城郭很远了......

正想着,那萨满停住了脚,卸了慕容辞忧身后的木板,将他放在一个巨大石坛的中央,石坛边上横七竖八的摆着许多枯骨和祭品,石坛下则躺着一个昏死过去的少女。

太阳越升越高,热浪给天地万物描上虚影,那白脸萨满恭敬的朝着太阳拜了几拜,那群黑衣萨满席地而坐,低声吟唱起咒语来。

拜罢,那白脸萨满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龟甲,投入熊熊燃烧的火堆里,火苗腾的升起几米,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直到火焰消散了些,那白衣萨满才用铁钩挑了龟甲出来,不知是看到什么,他竟颓唐的摔倒在地,就连脸上那层厚厚的白粉,也遮不住他满目惊恐。

一旁的黑衣萨满见势不对,纷纷起身要来帮他,那白衣萨满却猛地起身,将龟甲再次扔进火堆里,又抄起铁钩,气势汹汹的朝着地上那个蜷缩着的少女走去。

眼见那少女要遭遇不测,慕容辞忧忙喊叫起来,可不论怎么努力,嘴里的布条都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一声啸叫划破天际,慕容辞忧抬头就看见,一只硕大的金雕朝他们飞来。

那白脸萨满也注意到这不寻常的动静,他挥起铁钩朝那金雕砸去,那金雕灵活一闪,躲开锐利的铁钩,又振翅猛冲下来......

一旁的黑衣萨满,纷纷拿出袖中的弓弩,朝那金雕射去,无数羽箭在空中绽开,那金雕左躲右闪着旋飞着......

那白脸萨满一脸狂热的朝慕容辞忧走去,走到近前,便狠狠捏住慕容辞忧的下颌,用力将他的头抬起,慕容辞忧感到一阵剧痛,却无法挣脱这只强有力的手。

白脸萨满又从怀中掏出一根藤条笔,锋利如针的笔尖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息,他将藤条笔重重地在铁盔中捣了几下,然后迅速地对准慕容辞忧的眼睛,准备刺下去.....

可下一秒却听到那白脸萨满痛苦的嗥叫,慕容辞忧一抬眼就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觉得有些熟悉,再看,竟然是宋济泽,只是眼前之人实在不像往常的他。

宋济泽原本整洁素净的僧衣不知何时变了颜色,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憔悴,他温柔的解开慕容辞忧嘴上的布条。

一旁,被折断了手腕的白脸萨满还不愿放弃,又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弯刀,拼死朝宋济泽刺去。

宋济泽也不躲闪,右手当空一甩,玄凌剑便飞了出去,精准的扎在那白脸萨满的大腿上......

鲜血飞溅到慕容辞忧脚边,宋济泽细心的把他往旁边挪了挪,又替他解了身上的绳索,即便少了束缚,可几日不曾好好吃喝的慕容辞忧,还是浑身瘫软的站不起来。

见状,宋济泽扶住他的腰背,将人横抱在怀里,可是刚走了两步,他也踉踉跄跄的晃悠起来。

咚的一声,宋济泽竟一条腿跪在地上。 慕容辞忧愣住了,宋济泽这几日到底遭遇了怎样的辛苦,竟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不敢细想,只是挣扎着要下来,可宋济泽手上却紧紧抱着慕容辞忧,生怕他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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