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6】学骑马75(2 / 2)
想到这,慕容辞忧只觉得心里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难过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他淹没其中。
慕容辞忧眼睁睁地看着那砂锅般大小的拳头,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直直朝自己砸来,却不躲闪,毕竟,是自己没查明真相,才酿成了之后的许多苦果,理应承受这份惩罚......
慕容辞忧默默地站在那里,紧闭双眼,等待着那重重的一击落在身上……
“癞子!你在干什么?”
拳头还没砸下,慕容辞忧就听到一声厉喝,他睁开眼,见刚才送自己前来的那个将士挡住那士兵的拳头。
那士兵悻悻的收了手,只随口道:“他乱拿兵器,我想让他长个教训。”
“这位公子是将军请来营里的,不要胡闹!”那将士皱紧眉头叮嘱着,闻言,原本围着的战士们都散开了。
“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他们就是喜欢乱开玩笑......”,那将士一抬手引着慕容辞忧走到营帐前。
一番报备后,两人走进营帐,慕容辞忧却不敢看宋仁远,只低着头拜着:“见过仁...宋将军.....”
眼见刚才还高兴着的慕容辞忧,现在却一脸愧疚的灰着脸,宋济泽眉眼一横,看着送他进来的那个将士。
那将士看出宋小公子眼神里的质问,忙拱手解释着:“将军,公子,癞子他们对公子有误会,刚才说了些难听的话,我已经嘱咐他们了......”
“不...不是他们,都怪我!”慕容辞忧说着就要屈膝下跪,那将士忙拉住他。
“公子不必自责,不是你的错,是胡匪绑了那孩子的父亲,威逼她诱骗你们带她进城的!”
闻言,宋仁远和宋济泽也明白了大概,宋仁远上前拉住慕容辞忧的手:“忧儿,你和你父亲都没错,若是我,也会这样做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病死!”
闻言,慕容辞忧眼里重新燃起亮光,他定定的看着宋仁远。
宋济泽看出他眼里的委屈,于是轻声岔开话题:“父亲,你说今日要教我们骑马?”
“城里跑不开,这里的跑马场空旷些!”
几人跟着宋仁远来到跑马场,刚到围栏处,却见一匹大马似乎受了惊吓,正驮着一个士兵,尥着蹶子四处乱冲乱撞起来。
那马上的士兵急忙去抓缰绳,可缰绳已经控制不住那马了,他被那马带着上下左右的乱倒,几乎要被颠的摔下来。
眼见情势危急,宋仁远忙骑着一匹大马过去,骑了一段,眼见逐渐靠近前面受惊的马,他又翻身站上马背。
在两匹马靠近的瞬间,宋仁远跳到那士兵身后,一手拉住缰绳,强迫马头侧转,那马果然放慢了步子。
宋仁远这才拍着那马的髻甲,又安抚了一会,那马终于安静下来,那士兵哆哆嗦嗦的从马背上下来,屈膝跪着拜谢。
宋仁远只拍拍他的肩膀叮嘱着:“小心些,慢慢来!”那士兵又一拜才垂头丧气的走远了。
宋仁远走出栅栏,眼见慕容辞忧有些紧张,于是又拍拍他的肩膀:“忧儿,别怕,泽儿会教你的,你们小心些便是!”
慕容辞忧点点头,跟着宋济泽朝栅栏里面走去。
宋济泽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神始终盯着慕容辞忧,他的每步动作都很慢,直等到慕容辞忧做好了,才开始下一步。
就在学着宋济泽的动作,慕容辞忧也抓了笼头踩了马镫,虽不流利可还是稳稳的骑上马背。
虽是第一次独自掌握缰绳,慕容辞忧却紧紧看着宋济泽的动作,再加上他依稀记得父亲控制缰绳的力道。
试了两下,身下的大马就由开始的左右摇摆,到逐渐平稳的小跑起来。
眼见,慕容辞忧进步飞速,宋仁远心中一喜,掏出一个鞭子甩给他:“忧儿,接着!”
闻声,慕容辞忧伸长了手稳稳接住那鞭子。
宋济泽明白父亲的意思,于是对他道:“微微弯腰,看准前面的方向在挥鞭子”,说罢,他一挥鞭子,人马合一之际如长箭般疾驰飞出。
慕容辞忧也学着他的样子,微微俯下身子扬起鞭子,那马果然疾驰起来,耳边的风嗖嗖划过,慕容辞忧却觉得无比快乐。
几圈下来,跑了一身大汗,宋仁远朝他们招手,两人便收了鞭子,停住大马。
刚出栅栏,宋仁远便一手一个揽住他们的肩膀,笑起来:“好!真有大将之风!”
闻言,慕容辞忧和宋济泽也笑了。
几人正走向营帐,一个将士却急急的来报:“报告将军,府里传来急报!说夫人身体不适。”
闻言,三人心里都是一惊,忙骑了马返回宋府。
宋仁远直冲进媛娘的卧房,却见媛娘满头银针的昏迷着,宋仁远抓着郎中急道:“媛娘怎么了?”
“回将军,夫人是水土不服导致的急症,若是不回到熟悉的水土中生活,再多的汤药也是于事无补的......”
闻言,众人都明白了那郎中的意思,宋仁远只一挥手,那郎中便退下了。
宋济泽端了茶水递给父亲,宋仁远接过去轻轻喂媛娘喝着,媛娘喝了几口便不再喝了,只满眼悲戚的看着宋仁远。
宋仁远小声劝着:“媛娘,我在这里挺好的,你不要担心了,早些回去吧......”
闻言,媛娘嘴唇微微张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她眼里流着泪,却盯着宋仁远固执的摇摇头。
除了看望夫君,此次前来敦煌郡,媛娘还有一个期待,她期待夫君能回心转意......
在年初的春闱考试中,宋济泽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得了会元,媛夫人欣喜之际,连夜写了书信传给夫君。
过了许久,终于收到了回信,媛夫人小心翼翼的展开信纸,可只看了一眼,原本被她轻轻捧在手里的信纸便飘在地上。
媛夫人浑身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只盯着地上那信纸上的寥寥几字发呆——“吾儿学识已成,不必再考。”
眼见儿子距离状元只有一步之遥了,媛夫人怎么甘心,可她又隐隐猜到,夫君这样抉择定有他的道理,于是不辞千里之辛苦,带着宋济泽前来与他团聚的同时,一问究竟。
眼见媛娘坚持,宋仁远轻叹一声,他轻声道:“泽儿,忧儿你们累了半天,下去休息吧......”
宋济泽只摇摇头,满眼担忧的看着娘亲,慕容辞忧忙拉着他走了......
两人刚走到长廊拐角,就听到媛夫人隐隐的哭声,宋济泽刚想折返回去,却被慕容辞忧拉住了,他低着头轻声道。
“泽儿哥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我也不想你走......”
闻言,宋济泽愣了一下,旋即轻声道:“我...我先陪娘亲回家治病,等季叔叔回来了,你们可以来兴都找我!”
慕容辞忧的眼睛登时亮起来,不仅仅为宋济泽第一次对他说了这样多的话,更为宋济泽的邀请,他一把拉住宋济泽的小指。
“那我们说好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宋济泽的小指原本僵直的伸着,直到听清慕容辞忧的誓言,才轻轻的勾住他的手指......
下午,宋济泽便陪着媛夫人走了。
看着宋济泽在马车边摆手,慕容辞忧也高兴的跳起来回应他,可宋济泽刚转身进了马车,慕容辞忧便扯住袖子捂住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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