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0】真心错79(1 / 2)

另一边,曹东写了两封信,一封差人送去尹府,一封差人送去宫里告假。

曹府,曹慕之守在曹东身边,给他换药端茶。

眼见梅花香篆钟燃了两瓣,曹东轻笑一下,叮嘱曹慕之:“慕之,客人来了,快去准备些茶水!”

曹慕之虽有些犹疑,可还是出去吩咐了,果然,就在他走到门口时,竟看到以尹温书为首的众大臣潮水般涌进曹府。

曹慕之忙恭敬的拜了礼,才引着众人进了曹东的卧房。

见曹东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尹温书忙上前拉着他的手,关心着:“曹统领,现在可好些了?”

闻言,曹东才佯装才醒来的样子,只虚虚的睁开眼睛,见到尹温书,他挣扎起来想要礼拜,却被尹温书一把按住了。

“贤弟,你还有伤在身,好好休养便是,不必多礼!”

说罢,尹温书一摆手,众大臣便纷纷拱手恭贺起来:“恭喜曹将军!”

闻言,曹东疑惑的看看尹温书,却见尹温书抬了一下鼻梁上的琉璃镜,笑着朝他点点头。

曹东一看便明白了,尹温书将自己捉拿李季的“英勇事迹”报给皇帝了,他激动的握住尹温书的手,眼里涌出泪了。

就在这时,沈卓又一脸谄媚的往前一步:“曹将军年少有为,真是难得的人才啊!”

徐梓君也忙接话道:“是啊,是啊,我启和能有如此人才,实乃大幸!”

曹东忙拱手,谦虚的应和着:“哪里哪里,能得皇帝赏识,能与诸位共事是我的荣幸!”

“皇帝体恤你受伤,让你好好休养,三日后皇帝的赐匾便到府里,到时候可要好生迎接!”尹温书提醒着曹东。

曹东忙应着:“是!多谢大人教诲。”

说罢,曹东又看向诸位同僚道:“曹某不才,有诸位同僚的帮助才到今日,三日后万望诸位来寒舍参加筵席,曹某不胜感激!”

闻言,众人求之不得,纷纷应了才退下。

三日后,曹东亲自指挥着曹慕之挂好那块皇帝钦赐的匾额,才一伸手,引着众人走进厅堂。

席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推杯换盏间,曹东的视线却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芝娘。

满身华服的映衬的芝娘比往日更娇艳,在下人的服侍下,她正微笑的吃着糕点。

曹东看的有些晃了神: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幸福吗?功成名就和芝娘的陪伴,芝娘一定会回心转意的,想到这,他又忍不住拿起酒杯多饮了几杯。

送走了满堂宾客,曹慕之帮曹东脱下沉重的锦服,曹东既疲惫又满足的坐在太师椅上,曹慕之忙绕到他身后,帮他轻轻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酒气散了一些,曹东轻声道:“慕之,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只把芝娘喊来便是!”

闻言,曹慕之手上顿了一下,还是恭敬的应了退下。

不一会,曹慕之推开木门,芝娘端着茶水走进来,柔声劝着:“东儿,今晚你饮了太多酒水,小心明个头疼,快喝些解酒的茶水吧”。

曹东原本累的闭着眼睛小憩,一听芝娘的声音浑身便充满了力气,他忙站起来笑着去迎她,又扶她坐下。

眼见义父满脸都是得胜的喜气,曹慕之懂事的关好了门,可他并没有离开,只立在窗沿下守着。

曹东接过茶杯,浅啄了一小口,芝娘满眼含笑的帮他拢拢鬓边的乱发:“东儿,平日里你训练的太辛苦,这几天便好好歇歇吧!”

闻言,曹东心里一激动,他一把握住芝娘的手,芝娘只笑着抽回去。

曹东也不生气,今天满棚满座的谄媚奉迎早就使他飘飘欲仙了,于是他又凑近芝娘几分,眉飞色舞的笑起来:“芝娘,将军可比副统领一职更厉害了!”

闻言,芝娘立刻听出曹东话里的意思,她原本浅笑着的脸忽而沉下去,只淡淡的说:“东儿,你醉了,早些休息吧”,说着便转身欲走。

芝娘冰冷的眼神,让曹东如坠冰窟,为什么会是这样?恍惚间茶杯从手中滑落,嘭的一声响的清脆,然而碎裂的何止一个茶杯?

门外的曹慕之听到异响,却不动弹,只小心的叩开一角窗纸,仔细看着屋里的情形,只见义父似乎受了打击正呆坐着,手里却抓着芝娘的手腕......

往日堆积已久的不满,此时化成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冲击的曹东胸口生疼。

他呆呆的看着芝娘,反复确认着她的眼神,芝娘对李季的眼神分明不是现在这样的!

之前他总骗自己——是李季蛊惑了她,是她的一时性起,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自欺欺人!那自己念念不忘的深情,又算什么呢?

曹东一时悲愤的难以自持,手上猛地用劲,芝娘吃痛的惊呼一声,抬眼却对上曹东布满血丝的双眼。

芝娘还是第一次见到曹东有些癫狂的样子,她不可置信的颤声道:“放...放开我!”

曹东冷笑一声:“怎么?现在就连牵你的手,也不愿意了吗”?

芝娘并不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曹东顿了顿,努力的平息着自己心中的怒气,继续道:“你不是喜欢将军喜欢侠客吗,难道身为将军的我还不算威风?”

芝娘还是不答,曹东心里一软,又讨好着柔声道:“芝娘,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都给你,只要你不离开我,好不好”?

说着,曹东竟颓唐的跪倒在地,他满脸泪水又充满期待的呆望着芝娘,其实他不奢望她能回心转意的点头答应,只是在祈求她能留下一直陪着他,哪怕只是一句安慰也好。

“明天我就搬出去!”芝娘冰冷的声音让曹慕之回过神来,他凝神细看,却见芝娘已甩开了被锢住的手,只决绝的朝门边走来。

不知为何,曹慕之却从芝娘眼里看出明显的厌恶。

而另一边的曹东终于认清了一个可怕的现实,芝娘从未喜欢过自己,将来也不可能喜欢自己了。

不能让芝娘走,她这一走,自己就一辈子见不到她了!

这痛苦又不堪的现实,让曹东丢掉了最后的一丝理智,他猛地爬起来拼尽全力扑倒了芝娘。

突如其来的暴力让芝娘,吓得挣扎起来,嘴里断断续续的嚷着:“放开我!你...干什么?放开...让我走...”

曹东知道芝娘的性子刚烈,这一番纠缠之下,芝娘定然再也不会留在这里,可他只想让她留下来......

曹东神情恍惚的喊着:“不要走!芝娘,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可芝娘还是挣扎着,曹东的手不受控制的狠狠掐住芝娘的脖子。

门外,曹慕之眼见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刚想冲进去,可心里一动,还是停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待曹东清醒过来时,芝娘已经满脸伤痕的躺在地上,他惊恐的伸手去探芝娘的鼻息,毫无反应的死寂,让他再次坠入冰窟。

曹东绝望的帮芝娘擦拭着脸上的血污,可那血污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他崩溃的抱住芝娘早已冰冷的尸体,紧紧的贴着她着脸。

“芝娘,芝娘,这下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一定会的......”

眼见曹东神志不清,门外的曹慕之心里一疼,他忙推开门进去,曹东竟没反应过来,还是抱着芝娘一动不动。

曹慕之想要拉起曹东,可他紧紧抱着芝娘不松手,两具身体沉沉的拖着,曹东根本站不起来。

直到门外一声惊雷炸响,曹东稍稍清醒了一些,曹慕之劝他:“义父,芝娘已经死了,要赶快埋了她以绝后患!”

闻言,曹东却摇摇头:“不!芝娘不能走!不能......”,说着,他就抱起芝娘的尸体,跌跌撞撞的朝里面跑。

曹慕之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义父是要带芝娘去密室,他还想再拦,可曹东已经直冲到密室门前:“慕之,快,快帮我开门!”

眼见曹东一脸无助的看着自己,曹慕之心里一软,忙跑过去帮他打开了密室。

密室里,曹东扯了手帕帮芝娘擦着脸上的血迹,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血痕,才又抬手去摸芝娘的脉搏,可还是死寂的沉默......

曹东再也坚持不住,顺着墙壁倒在地上。

曹慕之不忍心看他如此,便劝道:“义父!我知道鬼市里有种药,抹在尸体上能百年不腐不坏,犹如在世!我这就去寻!”

闻言,曹东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抱住曹慕之的肩膀,失神的看着他,近乎央求着:“慕之...慕之我只有你了,你帮帮我!帮我拿药回来!”

眼见曹东已经濒临崩溃,曹慕之伸手擦去他脸上的眼泪,又道:“义父!你千万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我一定把药带回来!”

曹慕之手指的温度和冷静的语气,让曹东有了一丝安慰,他彻底回过神来,只催着:“药!快把药带回来!”

曹慕之这才转身出了密室,劈了蓑笠便骑了马直冲进黑暗里。

跑到城门口,曹慕之一亮腰牌,守城的侍卫刚要打开城门,却被值守的王松拦住了:“呦!这不是副统领吗?这么晚了是要去哪?”

曹慕之也不慌张,只从马背上跃下来笑着:“见过王统领!将军命我出去办事。”

闻言,王松故意凑近曹慕之身边,一脸神秘的小声道:“又去鬼市?”

曹慕之又笑着点点头,也小声道:“王教头,我听说鬼市又来了一批好看的姑娘,不如我们一起前去?”

闻言,王松的眼睛亮起来,他搓搓手只思索了一下便朗声道:“我随曹副统领前去办事,你们守好城门!”

“是!”众守卫应着,忙打开城门。

王松和曹慕之一路直奔鬼市,两人轻车熟路的换了黑袍,便一头扎进那雨幕凄蒙的街市。

曹慕之一心找贾药师买药,脚步飞快间,王松追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骂道:“等等!急着去投胎啊!”

黑袍里的曹慕之轻笑了一下,斜着眼静静等王松追到身边,才一拱手:“王教头,粉馆在那边,我先去擂馆!”

说罢,曹慕之看也不看他,便径直钻进擂馆寻那药师,果然在前排找到了他。

曹慕之自然知道贾药师的规矩,只是他担心义父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他实在没有耐心等他看完比赛,于是贴在贾药师身后,用匕首抵住他的腰杆。

“贾药师,恕我无礼,实在是家里人等着用药,还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贾药师并不害怕,甚至歪头凑近曹慕之嗅了嗅,曹慕之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贾药师却笑着调侃起来:“他们快支撑不住了,你说谁会赢?”

曹慕之抬眸望望擂台,见两个孩子赤手空拳打的焦灼,谁会赢呢?他不在乎,他只想早点买到药回去。

想到这,曹慕之手腕一转甩出一颗石子,直直打在那黑奴腿上,那黑奴摔在地上,红奴抓住机会猛扑上去,拳风狠厉的砸着。

“红奴赢了!”曹慕之催促着,贾药师终于回过头,他一脸不悦道:“不是亲自打赢的,入不得药!”

“那贾药师日后可要在规矩里再加一条!”曹慕之也不退让,针锋相对着逼他。

闻言,贾药师笑起来:“是啦!果然还是加这一条更严谨些”,说着,贾药师就负手朝一处屋檐走去。

还不等贾药师盘腿坐好,曹慕之便小声道:“烦请药师将所有不腐药卖给我!” 闻言,贾药师伸出手:“五十两黄金!”闻言,曹慕之一愣,他来的匆忙,怀里只带了三十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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