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抱得美人归100(1 / 2)
“陛下,陛下。”
吕布此刻又在下方挤眉弄眼。
今日在鸿台上的宴会,除了郿坞过来的董卓家眷,还有董卓在长安中的亲属。
比如义子吕布,从陈仓回来的女婿牛辅,还有董卓胞弟,左将军董旻,一应人等皆在此处。
吕布如今已是急不可耐,恨不得现在就坐到董卓小妾边上去,属实是掩饰不住半点心思。
见吕布如此,刘协也无暇去管蔡琰,只是瞪着他,让他先平静下来。
董卓与董白亲昵完,便拉着董白坐在身边。
有意无意之间,董卓还故意用自己的躯干将董白完全藏在身后,完全遮挡住刘协与自家孙女的视线……
“今日家宴,不必拘束。”
刘协随意说了几句,便令乐师开始演奏,开始了宴会。
乐师、舞者鱼贯而入。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
靡靡之音响彻鸿台。
刘协以前从未发现——舞乐,竟是这般的沁人心脾。
难怪有人隔江犹唱后庭花……要不是吕布还在坚持不懈的示意刘协,恐怕刘协还真的以为自己生于太平盛世,自己接手的还是那个强盛的汉帝国,能宛若一个太平天子一样,在这宫室中自在玩乐。
如今的大汉之所以不倒,不是因为刘协这个天子能够呼风唤雨。
而是因为董卓,因为董卓能够为大汉遮风避雨。
若是董卓这顶伞破了,外面的狂风暴雨顷刻间就会将这温馨的幻想浇灭,将大汉的衰败彻底暴露在世人面前。
所以,刘协只是稍微恍惚了一番后,便意识到自己该做正事了。
他扫了扫一直在和董白搭话,几乎不侧过身的董卓,又扫了扫远处的董卓小妾……
嗯?
蔡大家眼神怎的还那般忧郁?
在场之人在舞乐的作用下,似乎都在开怀大笑,放浪于形骸之外……唯有蔡琰始终惆怅,一抹愁绪才上眉头,又下心头。
“蔡大家。”
“蔡大家!”
兴许是鸿台上有些嘈杂,又兴许是蔡琰方才走了神,反正直到刘协唤她第二声她才听到。
“陛下。”
蔡琰起身,有些惊喜于刘协呼唤她的名字,同时又有些紧张,不知刘协在董卓的家宴上为何要喧宾夺主,让她一个外人偏偏这般显眼。
“之前歌颂将士的那篇汉赋写的极好。今日太师家宴,这般其乐融融的场面,不记录下来实在可惜……不知蔡大家能否新作一首诗歌?再添几分乐事?”
原来陛下不过是让我写诗的……
蔡琰放松之余又有股失落,便习惯性的自谦:“陛下,民女才疏浅薄,恐作出劣诗,坏了陛下与太师的兴致……
“哎~~~”
董卓这会心情极好,听到蔡琰的话语,便让她不要藏拙。
“听闻蔡大家一个时辰的时间就作出一篇长赋,这般才思若是浅薄,那天下就没几个真正有才学的人了!大可放心作!”
而刘协也开口——
“若是蔡大家怕自己作不好。那朕陪着蔡大家作就是。蔡大家的诗词作的再不好,还能比朕作的不好不成?有朕给蔡大家兜底,蔡大家也毋需顾忌什么!”
?
天子会作诗?
便是董卓都诧异的看向刘协,没听说过天子有这项技能啊!
而蔡琰听到刘协会与她一起作诗,那也是不吱声了,只觉胸膛处什么东西仿佛要破出来一样。
一起作诗……总觉得,似有琴瑟和鸣之意一般!
既然刘协和董卓都这么说了,蔡琰也不好意思再次拒绝,只得让人呈上笔墨。
给蔡琰送来文具、竹简的,正是方才引路的伏寿。
伏寿将东西摆放在蔡琰面前,还悄悄在蔡琰耳边说了一句:“蔡大家,勉之!”
蔡琰耳边又有红晕升起,不知自己该如何下笔。
刘协那边倒是极快。
几乎不需要思考,当竹简摊开之时笔尖便已然落下,快的让人怀疑刘协是不是在默写……
蔡琰倒是符合一般人作诗的习惯,沉思了盏茶的功夫,平静了心情,沉下了思绪,这才落笔。
董白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见到蔡琰写诗,立刻就跑到她身边。
“置酒高殿上,亲交从我游!”
蔡琰每写一句,董白就大众念了出来。
“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
“秦筝何慷慨,齐瑟和且柔!”
“阳阿奏奇舞,长安出名讴!”
“乐饮过三爵,缓带倾庶羞!”
……
蔡琰才思确实敏捷。
三言两语之间,便将今日的盛况概括。
在诗的后面,又称赞了天子与董卓的功绩,直接便将此诗升华了一个档次,令鸿台众客无不喝彩。
“蔡大家不愧“大家”二字!”
“蔡大家又是一位不逊于草大家的奇女子啊!”
“蔡中郎教女有方,佩服!佩服!”
一时间,全都是对蔡琰的赞叹声,大家似乎全然忘记了,除了蔡琰之外,还有一人也在写诗,并且比蔡琰早了很久便完成了全诗。
好在渭阳君董白没忘!
她笑嘻嘻的从蔡琰处跑向刘协:“陛下,昭姬姐姐写的诗你肯定比不过!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刘协也惨遭董白念诗的毒手,而且董白在念刘协的诗时,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念的比方才还要大声——
“我住渭水头君住渭水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此河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
什么狗屁东西?
韵脚、词律完全不通!
虽然对仗还算整齐,但这算哪门子的诗?
如果说,蔡琰的诗是将宴会推上了高潮,那刘协的诗便是迅速抵达了高潮之后的无力……
不夸吧,这是天子。
夸吧……真的很难昧着良心说这玩意是诗啊!
在场之人都满脸的纠结。
唯有文学素养最高的蔡邕此刻还在口中喃喃自语刘协创作的这首诗歌。
“我住渭水头,君住渭水尾……”
蔡邕一开始,也听得别扭,感觉这诗完全不及自家女儿作的半分好。
可若抛弃对于诗歌那些陈归滥调,蔡邕默念几句后,逐渐开始惊异起来。。
韵脚虽不通。
形势虽离谱。
但毫无疑问,这是一首好诗!
它需要的,仅仅是放弃心中的成见,用心去细细品味其中的意境!
至于韵脚,无非是现在的乐府诗篇中没有音律能与之匹配罢了!
“陛下此诗,可与司马相如的《凤求凰》相比!”
蔡邕最终还是选择站了出来。
不是为了谄媚。
单纯是文人的涵养!
若是也随着众人将这诗贬的一无是处,那蔡邕恐怕会对不起自己的一身所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