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加十分12（1 / 2）
加十分
12 加十分
酒店地址温一一最后还是告诉了牧曾。虽然她知道，自己后续行程多半在牧曾的掌握中。
牧曾行李没放就先到温一一房间敲门。
温一一没把门上的安全绳拿下来，隔着门缝和外头风尘仆仆的男人对望。
他们有一周多没见了。
温一一瞧牧曾眼下有片青黑，他们都没能好眠。
牧曾右手拉着行李箱，把左手提的食物递出来：“给你带了点吃的。”
温一一倚靠在门沿边：“美食荒漠的地方，你带什么吃的？”
牧曾晃了下左手：“麦当劳。”
炸鸡的味道隔着牛皮袋子，飘出来诱惑温一一的味蕾。
温一一还真想吃。
她装作勉为其难的模样，伸手。
香喷喷的食物比牧曾有面子，通过门边缝隙来到了温一一手里。
牧曾趁热打铁，多问几句话：“你明天要去哪里呢？”
“我现在不想和你多说话。”收了吃的，温一一面子却没给人家半分，“你这人油嘴滑舌，”温一一把拇指指尖和食指指尖贴到一起，圈起一个圆，她说：“你在我这里的打分是零分。”
牧曾哑然。
没想兔子还给大灰狼打分。
牧曾指着那袋香飘四溢的食物，祈求加分：“那要不要看在麦当劳的份上，加一些分？”
“没有奥利奥麦旋风，”都是发烫的食物，没有冰冰凉的触感，温一一神色平静，“扣一分。”
牧曾：“……”
好的，让他多嘴，现在是负一分。
***
牧曾在这家酒店开了间房，温一一没去关心他住那层楼几零几。
次日透早，温一一背上小书包。
她计划好了，今天去北高峰，坐缆车上山顶，去财神庙拜拜，求钱能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进她口袋。
可温一一才把门打开，就看到，牧曾安静立在房门口，整装待发。
温一一往回退了一小步，表情十分复杂。
不知他是几点醒的，守在门口等她。
也可能他是一宿未眠。
“早。”牧曾打招呼。
温一一点了点头。
他们去楼下餐厅吃了早饭。
牧曾一路跟着温一一。
温一一不肯和他说话，他就乖乖跟在一米远的距离外。
坐公交车丶摇摇晃晃到目的地丶买票丶排队丶上缆车。
一厢缆车里能上六个人。
除了他们两，其他四位是一组家庭，父母带着一大一小的女孩子。
缆车上升后，女孩子们雀跃兴奋：“爸爸，给我们和妈妈拍照片吧。”
女孩们活泼，咯咯笑声在天际回响。
温一一似受感染，眼尾弯弯，侧目问牧曾：“你家小孩为什么叫你哥哥？”
“我和他也就差了二十五岁，”牧曾半笑，低声说：“叫叔叔显老。”
温一一点头，居然觉得有道理。
牧曾回忆：“你那天也叫我哥哥了。”
温一一毫不犹豫的否定：“没有。”
牧曾凝视温一一。
温一一撇开脸，看窗外的风景。
缆车越升越高，最后抵达山巅。
下缆车后，需要爬几级台阶，才能看到山上的古寺庙。
受地势环境限制，灵顺寺不大，布局简单。
他们沿着石阶上山顶，先入眼的是被盘龙柱支撑的祈福钟，祈福钟四周围栏上挂满祈福带，红色带子随风飘扬。
山上气温要更冷几度，天气灰蒙蒙，冷风主要从北边来，牧曾站在温一一右手边，替她挡去些许寒风。
寺庙建筑以黛瓦红墙为主，山门殿的正脊上，“天下第一财神庙”七个金字醒目耀眼。
他们沿着寺庙走了一圈，在几座菩萨前拜拜。
香火缭绕，空气中带着一份特有的宁静。
两人谁也没说话，但各自焦躁的内心，好像在这座山巅上渐渐消散。
从财神庙出来，他们没坐缆车，选择徒步下山。
下山只有一条石板路。
温一一走前面，牧曾跟在身后。
清晨留下来的露水让石阶光滑难踩。
温一一的靴子不太防滑，抓紧扶手，走得小心谨慎。
牧曾提醒她走慢点不着急。
温一一盯着脚下的路，用鼻音嗯哼回应。
直到下山，踩在平地上。
温一一举着弄脏的双手，左顾右盼，想找个厕所。
牧曾来到温一一身边，不紧不慢，“嚯”地变出一包湿纸巾。
他不由分说，抓住温一一的手，帮她把两只脏兮兮的爪子仔仔细细擦干净。
湿纸巾冰冰凉凉，混着牧曾大手不轻不重的力道，压在她的手背丶掌心丶指缝。
温一一忘了挣扎，任由牧曾造次：“我可以自己擦……”
“嗯，”牧曾擦拭得十分认真，“但是我想帮你擦。”
温一一扬起头，看着乌云渐散的天，嘟囔着：“那谢谢你啊。”
牧曾嘴角向上扬了扬。
用过的湿纸巾被牧曾丢进垃圾桶。
温一一把干净清爽的手缩回口袋里，望着牧曾在垃圾桶前的背影。
不乱丢垃圾，嗯，加十分。
沿着石板路往景区出口走。
他们出门得早，下山的时候，一批批游客才刚要往山上去。
并肩而行，他们像人群中的逆行者。
路过灵隐寺，他们绕进去，走过一遭。
温一一在大雄宝殿前，双手合十，三炷香举过头，虔诚祈祷，要我的姻缘真挚明媚。
***
温一一的笔名就叫“尔尔”，新书《小猫陪你去旅游》首场签售会在杭州如期举办。
举办地点选在星光国际广场的钟书阁。
签售会当日，温一一还没进现场就能感受到粉丝们的热情。
楼下乌压压一片，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今天是温一一在新一年里的第一场签售会。
牧曾死皮赖脸的要跟过来，嘴上说着“一一的事，我都想参与。”给温一一油腻得，很难不怀疑牧曾是故意这样说的。
甩是甩不掉，那就只能把人安顿好，别闹出什么大动静。
被带到休息区的牧曾皱巴巴着张脸，不太死心：“你真的不考虑我当你保镖吗？楼下人这么多。”
没认识牧曾前早经历过无数场签售会的尔尔作家：“又不是去打仗。”
牧曾说：“我怕他们太热情，会把你偷走。”
“请你把口罩戴好，然后乖乖坐在这里，等我签售结束，”温一一在牧曾坐的椅子下画了个圈，“如果又想让我不理你的话，你就踏出这个圈。”
牧曾：“画地为牢啊你。”
温一一瞪他。
牧曾笑容满面：“但我甘之若饴。”
温一一把自己的鸭舌帽啪嗒一声，盖到牧曾头上：“闭嘴。”
牧曾扶住歪歪斜斜的帽子。
主办方的负责人小姐姐来请温一一，带着温一一从员工通道进场。
小姐姐掩嘴偷笑：“尔尔老师和对象好甜。”
温一一悄悄用馀光去看真乖乖待在座位上转着鸭舌帽玩的牧曾。
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应：“……嗯。”
可牧曾，怎么会老实坐在原地不动呢。
他是在听到楼下签售会开始的声音，才起身，缓步走到二楼栏杆前，隔着玻璃，望着楼下被人群围住的乖乖兔。
她就那么小小一只，衣服上还夹着萝卜别针，面带春风，眉目如画，自信从容。
她站在小舞台上，拿着话筒与粉丝互动，声音清脆动听，尾音带着甜。
安排签售时，她坐在长桌前，低着头，一笔一划，笔尖在粉丝递来的书籍扉页上舞动。 牧曾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