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逃跑20(1 / 2)
连夜逃跑
因着这鬼天气不能出门,宓隐闲来无事又拉着临止在楚河汉界之外两岸厮杀。
这是她看阿福,就是第一日引他们进店那个店小二和别人对弈,觉得甚是稀奇,愣是杵在一旁看了一个时辰,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每日从外面回来都要拉着临止玩,化回原身也阻挡不了她的脚步,琉璃瓶都被搬到八仙桌上了,她就扒着瓶口使唤自家师叔按自己的指挥走。
至于为何不与寻澜对弈,皆是因为师叔棋艺太过高超,也从不让她,所以宓隐总是输,自然也就拒绝与他对弈了。
将紫檀棋盘放在八仙桌上,宓隐执起白玉象棋摆起自己的军阵。
这副白玉象棋是寻澜送她的,他是见小丫头对此生了兴趣,便从乾坤袖的角落里扒拉出这副古白玉象棋。
宓隐和临止摆好各自的军阵,分别摇了骰子,点数大的先行出棋,意料之中的,临止又摇出了六点。
他甚是抱歉地一笑,“对不住了阿宓,我先走一步。”说罢,就率先走了车。
“拱卒。”宓隐用指尖轻轻推了一下她的棋子。
“上马。”
“拱卒。”
“驾炮。”
“拱卒。”
“阿宓,你行不行……”怎么说都玩了五六天了,永远都是一招拱卒,自己吧,虽然在第一次和她对弈时被宓隐的卒将了军,但是输了三次之后再未输过,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和她一起下棋了。
然而他好心提醒几次后,宓隐还是坚持己见,将拱卒棋法进行到底,他也便不说了,左右图个乐子,他也不那么认真了,时不时也会放放水,让她的卒吃自己的帅,毕竟阿宓开心了,这气氛才能好起来。
宓隐一听他这话,胜负欲当即就被激起来了,这简直是在质疑她的棋艺,当即撸起袖子跪坐在椅子上,藕段似的双臂撑在桌子上一口气将卒拱到了临止的帅帐前。
是的没错,临止的帅每次就是这样没了的,正所谓出棋不意,攻其不备。
寻澜坐在宓隐身旁,看着两人在方寸棋盘上你追我赶,你打我杀,但笑不语,只是时不时往宓隐杯中添满水,不至太凉,也不会很烫。又分出一丝灵力护在宓隐身后,免得小丫头太过激动又摔到地上。
自己的小兵拱到对方帅帐了,宓隐也不着急了,换了个姿势放下腿坐回椅子上,转头看着身边的人伸手道:“师叔,想吃糖葫芦,葡萄的。”山楂的太酸,她不喜欢一切酸的东西。
人间好吃的玩意真是太多了,这街边的小吃她觉得比大酒楼的珍馐还吸引她。只不过她自制力向来不好,小零嘴都被师叔收起来了,想吃的话还得管他要,要是自己能有银子就好了,想吃什么自己只管去买,也不用被拘束着。
寻澜低头看向她,轻摇着头婉拒道:“今日已经过量,不能再吃了。”虽说处处由着她,但也不能毫无顾忌,万一吃出个牙疼病如何。
闻言,宓隐若无其事地顺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嘟囔道:“好吧。”
唉,她好想去赚银子花啊,听阿止说,凡间那些修道的画个符就能卖好些钱,可惜她不会啊,又不是学驱鬼的。而且她几乎与师叔寸步不离,虽说无比安全可靠,可是貌似没有点自由啊。
这般想着,她骤然没了下棋的心思,且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离开师叔的念头。
寻澜瞧她蓦地没了下棋的兴致,以为是不让小丫头吃糖葫芦又跟自己置气了,不过他当时也未多言,只是晚上摇铃唤晚膳时让金掌柜多加了一份核桃酥。
殊不知,两人的所想可以说是天南地北,而寻澜也未曾料到宓隐会那般胆大,不过也是因为她这次出乎意料的行为,让他见到了一位久别的故人,并揭开了千年前覆在真相上的黑纱。
这晚,心里藏着事的宓隐耷拉着花骨朵无眠到丑时,在幽静的夜里冥想,蓦地听到自家师叔熟悉的梦呓。
宓隐条件反射似的擡起花骨朵,想像往常那样叫醒他,然而“师”字即将叫出口时,她却猛地擡起嫩叶捂住花骨朵,噤了声。
这可真真是天赐良机啊。
每当这个时候,师叔的神识最松懈,是以宓隐突然有了大胆的想法。
她默默看了一眼紧皱着眉左右晃脑袋,深陷梦魇的师叔,在心底说了声对不起,而后拽出自己的小短腿,悄摸摸滑下琉璃瓶,又顺着桌子腿落到地上,缩起两片叶子从门缝中穿过。
她趴在隔扇外的门槛上听着里面的声音,师叔貌似还在做梦,放心地吁了口气。转头跑到临止睡着的罗汉床边,运气跳到他身上,趴在他耳边唤道:“阿止,阿止,醒醒。”
临止睡得迷迷瞪瞪,梦里的他正坐在天山雪莲中啃莲子,突然于虚空中传来一道声音,雪莲不见了,莲子也没了。
他晃了晃脑袋挣扎着半睁开眼,房间里留了一盏昏黄的夜灯,他用那朦胧的双眼扫视一周也未发现异常,这莫不是黑日里活见鬼了吗?
可惜了,他千年养神芝可不怕这玩意,就让这小鬼瞧瞧自己的身手吧。这般想着,临止来了劲,一个鹞子翻身跳起来,奶声挑衅道:“何方小鬼,在爷爷面前还不速速现身。”
宓隐被他这一跳整的措不及防,擡起花骨朵左右瞅着糯声道:“哪里有鬼!”让她看看,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鬼呢!
“呃...”临止顺着声音才瞅见宓隐,放下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好像已经走了。”怎么能说自己把她当鬼了呢。 “不过阿宓,你晚上不是应该待在琉璃瓶里吗?”就是雷公电母出山也叫不醒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