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相见24(2 / 2)
听到这话,村民们仿佛有了主心骨似的,带了农具的当场铲起了土往火堆上扬,其馀的则纷纷跑回家取木桶打水。
宓隐瞧着势头不对,知道自己怕是做错事了,忙扯了扯玉烟的衣袖,眨巴着水润的星眸甚是无辜地看向她,求助道:师姐,怎办。
玉烟方才一看到那些幻术,便知是小师妹所为,只不过她这一动无异于火上浇油,现下只能认命地替她收拾烂摊子,只不过在动手前向思年使了个眼神。
思年了然,擡起垂在身侧的手于虚空中画了个圈,便见周围画面定格在这瞬间,只馀那愈燃愈烈的火。
玉烟飞升至半空中,双手结印念念有词“幽幽冥府,渺渺忘川,弱水为引,水既来之,火即灭之”,话音未落,竟是引来了一泓清水凝聚在半空中,随着她一声“去”,那水便如倾盆而下,浇灭柴上明火。
下方,唯二能动的两人皆目不转睛地看着玉烟,宓隐眼中满是艳羡,何时自己能有这般本事。思年眼中则只能看到她一人,哪怕此时师姐不过身着普通衣裳,在他眼中也万分耀眼。
看到火被扑灭,玉烟收手落回地面上,对着两个发呆的人挥了挥手。
“师姐,你好厉害!”宓隐收回目光,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这也不是头一遭听阿宓的夸奖,但不知为何玉烟这会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谦虚道:“不值一提。”
“是很厉害。”思年开口了,语气平平,看向自家师姐的眼中却含着淡淡的笑意。
“呸呸呸。”临止一露头便啃了一嘴泥,吐干净嘴里的泥水后问他们,“什么厉害不厉害的?”
宓隐一看到他,惊喜道:“阿止,你回来了,怎么样?”
临止从地下跳出来,抹干净脸上的泥将好消息告诉了他们,说:“没想到吧,我们太平村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我要赶快将这个消息告诉村长爷爷。”
说着,他便迈开小短腿转头就跑,看到眼前甚是熟悉的画面,脚步一顿,回头指着被定住的村民们说道:“玉烟姐姐,可以解了吗?”
他虽不知道他们使了定格术是做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坏事,是以他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只是问现下能否解了法术。
玉烟闻言,同思年努了努嘴,便见他乖乖地解了定格术。
时光恢复流转后,村民们就被淋了个通透,却毫不觉得狼狈,看到被灭掉的火堆,嘴里念叨着:“下雨了!下雨了!火灭了!”这定是上苍怜悯啊,只见他们纷纷跪在地上说着感谢上苍的话。
而那群官兵看着自己扔在地上的长枪皆不知所以。
早在村民们跪在地上时,玉烟思年就带着宓隐隐匿于村口老槐树后,他们才不会跪金极那无耻老儿。
临止则在思年解开术法的那瞬跑到了村长旁边,待村长回神后,扒在他的耳旁将消息悄悄传达给了他,而后便回到了柳老头身边。
片刻后,雨消云散,露出火色的夕阳。
那群被宓隐戏弄了一番却毫不自知官兵,观纵火不成正乱成一团,捡了各自兵器退回栅栏处欲另谋他法。
村长听到消息后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皇城到此五十里路,平日走着去也不过三个时辰,泰平他们想必会更快些。且现下这些官兵已退回,今夜应是不会再挑事,大家只要坚持到泰平回来就会没事的。
思及此,村长与柳大夫商议一番后,让那些老弱妇孺们各自归家,并再三叮嘱他们若是感觉身体不适立即到医馆就诊,留了村中壮实的男子守在村口。
也幸亏柳大夫这提议,他猜这些官兵不会就此罢休,果不其然他们不过消停了一个时辰,待太阳落山后又卷土重来了。
原来这群士兵方才慌乱撤离后,觉得在这些村民面前丢了颜面,若是留他们在世上,日后被旁人知晓今日狼狈,岂不丢人丢大发了。是以他们一不做二不休,达成一致,待到天色变暗就冲回去,村口那二十来个村民又如何能挡得住他们。
就在他们整队持枪与举着铁鍁的村民对峙时,忽听后方传来充满戾气的浑厚声音:“尔等放肆!”
话音将落,不待这五十士兵回神,便被来人不费吹灰之力撂倒在地上了。躺在地上还不安生,嘴上怒骂道:“你是何人,胆敢阻碍官府办事,不想活了!”
站着的这人还未开口,便听后方传来声音,“哦,本官倒是要瞧瞧,是哪方官府敢如此胆大妄为!”声音虽低,却自带威严。
“你们快看!那个人好像是泰平!”夏日太阳虽已落山,天却还是馀亮的,是以有眼神好的看到了自己认识的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众村民闻言忽视了地上躺着的官兵,都走近几步看向后来的那些人。
树后,一直未离开的宓隐看到来人便猜到是阿止口中救村民们的人了。她看着那人以一己之力打倒五十官兵颇为厉害的样子,小小的眼睛里满是疑惑,问玉烟道:“凡人又不会法术,这人怎么这般厉害。”
“凡人不会法术,他们却精通习武之道。”玉烟回答道。
“习武?那又是何物?”宓隐仍是不解,她还未在那些凡间话本子里见过。
诚然到她手中的话本子都是诸如《三国》《红楼》之类的,压根不涉及半点江湖,皆是因为寻澜深知她看样学样的性子,若是被她看到人间江湖,武林争锋,只怕又要习武了。
“这……”这真是难住玉烟了,她着实不知这个要如何同宓隐解释,腾出一只手默默戳了戳思年的后腰。
“咳。”思年向来怕痒,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轻咳一声同宓隐解释道:“隐主,这凡间习武便于我们的修炼一般。这武术乃是凡人的防身之术,我们以灵力修法,凡人则以内力习武,法术与武术似两条平行的大道,望不到头,却无人敢保证它们没有相交的一日。”
“哦~”宓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么厉害,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学学。
正这般思忖着,便见临止来寻他们,唤他们一起回医馆去。
原来就这会功夫,那后来的人也就是临止口中的尚书令,经过现场审问得知事情确如自家弟弟所言后,大发雷霆,已派下属将那些士兵尽数压往京中去了,想来这县太爷乌纱帽定要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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