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寂静的森林17（2 / 2）

“别这样，哈利，我会教训他的。不要打架，别惹你的院长生气。”海格连忙举起手安抚他。

哈利发觉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即使他心里很生气。他不自觉带上了斯塔林常用的，单调又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我没有想要伤害他，海格。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别用我的猫头鹰威胁我，马尔福。我很喜欢她。赫敏对你用过的那个咒语我也学会了，我不会把你石化扔在禁林里，但我能让你说不出话来。让你再害怕也说不出话来——明白吗？”

马尔福被吓坏了，他躲在海格后面打哆嗦，第一次认识到哈利波特有这样的一面。他紧紧闭牢嘴巴，一个字也不说。

哈利收回魔杖，海格和牙牙隔在他们中间。海格让马尔福牵着牙牙，自己低头靠过来在他耳边说：“你不会真的这样做。对吧，哈利？”

哈利摇头：“我只是想让他闭嘴。很有效，不是吗？不用任何一个魔咒他就自己控制住自己的嘴巴了。”

“唔，是挺有效的。但你从哪学来的？我以前可不知道你会这个……这样的技巧。”海格无法形容，于是比了个大拇指表示他很佩服。

“额……”哈利没犹豫太久就说，“斯内普。你知道的，他经常在课堂上用这个……这样的……技巧。”

三个人和一只狗走在漆黑的森林里，月亮被厚重的云层和头顶的树冠遮住，他们只能靠海格手中的灯和地上的发光孢子看清路。那些会发光的孢子形态各类，长得很茂盛。

“你们瞧，看那里。”海格指着一片没有发光孢子的漆黑地面，有微弱的银白色的光落在黑色的草杆上。

“那是独角兽的血。可怜的家伙，它受伤了。有什么东西在袭击它们，上周三已经有一头死了，我们得快点找到受伤的这只。”

哈利的心跳变快了：“是吸血鬼吗？”

“吸血鬼？禁林没有这种吓唬人的东西，至少外围没有。”

“哦。”他习惯了失望，答案没那么容易找到。

“现在我们得兵分两路，到处都是血迹太难找了。”海格说。他本想让牙牙独自在禁林中搜索，自己带着两个小巫师，这样更安全。但牙牙说什么也不离开，颤抖地靠在海格腿上。

“别这样牙牙，你可是和火龙打过架呢！”海格鼓励说。

哈利看着牙牙头顶那片毛还没长出来的秃顶，海格对“打架”的定义就和他对“小可爱”的定义一样。

于是海格派出马尔福和牙牙一块儿。这两个胆小鬼互相紧挨着，一动不动。那就只能再加一个哈利，来两个人给牙牙壮胆。

哈利宁可自己一个人也不要和马尔福合作，于是他牵着牙牙说：“我带着牙牙吧，你们俩一起。”

……

“嗅一嗅，牙牙。”

牙牙很害怕但不敢离开哈利身边，它摇头晃脑地凑近那一摊独角兽的血迹，抬起头又左右闻了闻，然后回头看着哈利。

哈利耐心地鼓励说：“别怕，有我跟着你。来吧，我们去找独角兽。”

牙牙在哈利的鼓励下缓慢地抬起爪子，沿着黑暗的小路前进。

寂静无人的森林中，袍子划过草叶的声音像轻柔的絮语一样，但哈利知道，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仔细分辨森林的低语，想要抓住那些阴影中传出来的不明声音。一颗松子落地，在柔软的松针地上滚动，小小的啮齿类动物爬过时发出的声响比落叶还轻。捕猎者的头旋转180°，从树枝上跃下，张开双翼。

一阵轻微的，松针翻动的声音后，一个生命无声地成为了猎物。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小路的尽头被灌木丛侵占，细密的枝条上银白色的血液像颜料一样泼洒在上面。

哈利波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占据着鼓膜，牙牙拼命往后扯着声音，恐惧地呜咽着。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松开了绳子。

在一片没有树冠遮挡的空旷草地上，洁白的生物摔倒在地，纤细的四肢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一个……几片……一群像鳞片一样的破碎图案在哈利眼前晃动。它们像水，或者章鱼和蛇一样爬到死去的独角兽上，在它的尸体上啃食。吮吸血液的涓涓声在寂静的森林中回响，比猫头鹰飞过的声音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