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时间的囚徒47（2 / 2）

邓布利多摸着他柔顺的白胡子，50年前的疑惑和今天一样。

画一幅自己的肖像画和把自己变成一幅画是截然不同的概念，邓布利多不知道是何种原因让斯塔林在灵魂研究上走得这么深……他想起西弗勒斯的质疑“你有没有想过他和神秘人是一丘之貉”。

“他身上有长生不老药的气味，阿不思。”尼可严肃地说，“即使只是尝试一滴药水，也足以让人沉沦。”

“无论如何，他亲自毁掉了魔法石。这是矛盾的。”邓布利多抵着指尖，目光透过指缝思考。

他们中最宽和，也最充满爱的人说：“我想那是时间的味道。”

佩雷纳尔拿起一颗太妃糖，嗅着它的香味叹气：“我每天都走进花园，让自己身上沾满花粉的气味。我尝试养过宠物，但它们都不亲近我。”她看着这间居住了无数年的房子，对邓布利多说：“我和尼可没有孩子，阿不思。一个也没有……这是时间对我们的惩罚，让我们无法孕育生命，因为生命需要流动的时间。

“而我们——我们是时间的囚徒。”

尼可捂住她的手，苍老的声音不住地说：“我很抱歉，我很抱歉佩雷纳尔。我让你跟着我承受这么多，因为我是个懦夫……我不敢失去你。”

“不要害怕尼可。”她轻柔地拍着他的手背。“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是吗？我们马上要走出来了，我陪你一起。”佩雷纳尔闭上眼睛，哼起一首久远的摇篮曲。

她像妻子又像母亲，尼可在她的安抚下平静下来。邓布利多看向窗外，黄昏安静地到来了。

他不是第一次发现这间屋子里的某种东西好像从没改变过。佩雷纳尔将花园整理得很好，四季鲜花可以在魔法下盛开在一个时节。尼可是一位卓越的炼金术士，他灵活的点子600年也不会耗尽。他们应该过着热闹的生活，门前充满访客。佩雷纳尔喜爱孩子，应该每天有孩子向她讨要糖果。

但勒梅夫妇在复活石发明后不久就宣布了隐居，一直很安静地居住在这里。

从很久很久以前，尼可就再也没有发表过一次炼金术的研究，再没有发明一项神奇的造物。除了书本，所有人都遗忘了他。只有佩雷纳尔一直陪伴着他。

人们都说炼金术是最接近奇迹的魔法。

复活石，魔法石，厄里斯魔镜……它带人们超越了死亡和时间，看穿了欲望。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这些奇迹到底是缤纷的糖果，还是正在腐烂的复活节彩蛋？

邓布利多悄悄地站起身，带走了佩雷纳尔准备好的太妃糖。

他看见一只疲倦的鸟落到他们沧桑的屋檐上，一片还带着绿色叶柄的阔叶落进花园里。魔法开放的花也会在夜里安睡，花楸已经在七月开出白色的簇状花朵，成了一颗藏满星星的树。

这些微小的生命悄然入侵了这里。邓布利多相信，在最后的时光里，这里会很热闹。

“时间的囚徒……”

他为时间和执着于它的人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