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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见过血的眼神。

大小姐哭丧着一张脸,找了个无比拙劣的借口,柔软的手指试试探探地指着他的脸:“呵呵呵,你脸上刚刚有蚊子。”她要是有盖世神功就好了,一巴掌就能扇死他多好啊。

他并未言语,反而握住她的手,皱着眉翻来覆去地看着。

不会想砍了她的手喂鲨鱼吧。

她试图抽回手,干笑几声:“不过,我已经帮你把它打死了哦!呵呵呵……”下次就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他狭长的眼盯着她的手腕,用大拇指轻轻拂过她的手腕:“疼吗!”

呵呵,想诈她,力的反作用力,别以为她不知道。

“不疼,怎么会疼呢,这么轻的力道。”她强行忘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她的手不疼,他的脸肯定也不疼,看他怎么找茬。

他语气和缓:“都红了,怎么会不疼。”

她圆圆的眼睛微微瞪大,她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被粗麻绳捆了许久的手腕很红肿,但的确是不疼的,为什么会不疼

还来不及细想,陆学皑又开口了:“这是我的衣服,你可以先换上,等会我给你上药。”

花满蹊眼神警惕,继续干笑:“呵呵呵,谢谢啊。”这个神经病真的奇奇怪怪的,变脸变得这么快,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陆学皑礼貌地转身出去,绅士地关上了门。

他双手交叉靠在门上,后脑勺压在冰冷的白色铁门处,让他轰然的脑子微微冷静了一些——他好像……对他的嫂嫂一见钟情了。

他垂下眼,他的军装湿了大半。

那是——湿透的她在他的军装上烙印出的大片湿痕。

弹幕全都发疯了。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陆学屹醒了一次,他可能以为冲喜有用,所以看在陆学屹面上,还有,怎么说她现在也还是他的嫂嫂,之前原女配被他拿去喂鲨鱼都是被离婚赶出陆家之后的事情了。】

【别为他见色起意找借口了,就拿那一巴掌来说,说得夸张点,他这连子弹都能躲开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开她一个巴掌,估计被打了还暗爽呢。】

【岂止是暗爽,被人家打了还担心人家手疼,他什么时候这么讲礼貌这么绅士过,他现在真的太装了,简直像被夺舍了一样。】

【说好的为我们萤萤出气,我现在想进去把陆学皑扔进去喂鲨鱼!】

陆学皑的房间很简洁,很整齐,就是简单的海军房间配置。

一片纯白。

花满蹊唾弃,这个黑心鬼竟然住的这么白,以为住的白就能隐藏他那颗又黑又脏的心了吗!以为住的白就能熏陶他那肮脏丑恶的灵魂了吗!

看见床上折的整整齐齐的豆腐块,大小姐的怒气还没消,气得对着豆腐块当做是陆学皑这个王八蛋就是一顿捶打。

现在打不了主人,还不能打他的东西出出气吗!哼哼!

打了好一会,怕被陆学皑发现,她赶紧试图把豆腐块复原。

大小姐从没叠过被子,她对着白色的被子揉圆搓扁好一会,她叠出来的被子还是奇形怪状。

又过了一会,终于叠出了一个豆腐块,就是有点塌塌的。

应该看不出来吧……

收拾完犯罪现场,花满蹊这才磨磨蹭蹭换上陆学皑白色的军制衬衫,她试图穿上裤子,可是裤腰对她来说实在太大根本没办法穿,试图用皮带扣住,拉到皮带最后一节还是扣不住,她干脆把皮带捆了一个结,勉强能扣住腰。

她找了个新的白色毛巾,把湿漉漉的头发包了起来。

“我换好了。”

“嗯。”陆学皑打开门,他的身量极高,几乎要顶到门框,薄薄的军装底下能几乎能看见他卉发的肌肉。

他喉结微动,盯着穿着他的军装,乖乖地坐在他床上的少女,她连衣服都穿不好似的,过于不合身的衣服,她穿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的,头上包着白色毛巾,有两个小揪揪,有些滑稽。

像是一只懵懂的小兽落在他的巢穴。

他的目光从那块奇形怪状的都豆腐块一跃而过,隐约猜到她做了什么,无非就是拿他被子出气。

她好可爱……

他拿起医药箱给她上药,他的动作很轻,她的手骨肉匀停,软软小小,粉白粉白,手掌心也是粉色的,手腕也是跟没骨头似的。

上完药。

花满蹊从他的床上下来,过长的裤脚却让她险些跌倒,小小一团直接摔进他怀里。

还没感受这团棉花糖似的触感多久,棉花糖就挣扎着从他怀里跑了出来。

陆学皑:“坐好。”

陆学皑从军以来,战无不胜,被外界称为大元联邦最难斩断的脊梁。

可此时此刻,他心甘情愿地弯下腰,给她仔仔细细地挽好长长的裤脚。

她的小脚也是粉粉白白,软软小小,脚指头就跟桃花花苞似的,粉粉嫩嫩,可可爱爱。

大小姐也没动弹,她是被人服侍惯了的,自然没什么不自在,在她心里,所有人都为她服务才是应该的。

但她心中暗自警惕,她觉得陆学皑肯定憋着坏。

察觉到她隐含防备的眼神,他桀骜的眉眼柔和下来,他看着她的眼神亮的惊人,忽然说道:“我哥不喜欢你。”

花满蹊瞪他:“谁要他喜欢!”

陆学皑慢慢地说:“那你……也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

花满蹊奇怪地看着他:“关你什么事!”

“你是不是海太多了,你管得这么宽!”

那柔软的粉色唇瓣轻轻颤动,像是他在原始丛林里见过的一种不知名花的花瓣,娇嫩欲滴,轻易就能揉碎,味道很甜美。

他犹如着魔一般,不受控制地朝着那片花瓣越凑越近。

虚空中弹幕飞快,黑压压的字体几乎铺满四周。

【哇靠!这个陆学皑想干什么!你糊涂啊,这是你嫂嫂!就算你哥不喜欢她,那也是你嫂嫂!赶紧住手,不,住嘴!】

【他可能就是想用强吻吓唬她吧,所以……好了,我编不下了,找个会编的来编。】

【呵呵,刚刚拿鲨鱼的血盆大口来吓唬她,现在就换自己的嘴来吓唬她了是吧,他是懂吓唬的。】

【咳咳咳,嫂嫂和小叔子,不得不说,还挺刺激……】

【豆鲨了,豆鲨了,我要把这对狗男女豆鲨了!】

【那个傻比豆沙到底有完没完,你才是狗男女,分明就是那个狗东西想强吻我们大小姐!】

弹幕立刻又吵成一团。

她瞪圆了眼防备地看着陆学皑,柔软雪白的小手紧紧捂住嘴:“你你你想干什么!”

她想起海里的那些残肢碎肉,她吓得眼眶通红,对着他又踢又打:“你这个坏人,你是不是想把人家先奸后杀!”

陆学皑白色的军装外套被她弄得很乱,领口处的金属纽扣都被她扯坏了一个,平整的衣料都被揉皱。

他铁壁铜墙一般,任由她踢打,没事人一样懒散地笑了一声:“……嗯,对。”

随即,扯开她捂住粉润小嘴的小手,宽大灼热的手掌握住她的后脖颈,稳稳地禁锢住她的小脑袋,他偏了偏头继续凑近她,灼热的呼吸抵死交缠,他甚至能闻见她唇齿间馥郁的香气。

可他手上的通讯器响起:“报告总长,监测到一艘陆家的船只进入了我们海域!是否拦截!是否拦截!over!”

陆学皑盯着被自己牢牢钳制在手心,使劲瞪着他的可爱鬼,他的目光丝毫没有从她粉润的唇瓣挪开的意思,他心情很好地笑了一声:“自家人,拦什么拦!”

他又漫不经心问:“来的是谁!”

军士汇报:“是您大哥,陆总!”

陆学皑怔住:“我哥!”

他和陆学屹感情一向要好,不像其他名门子弟伪装的兄弟情深,当年陆震元为了稳固陆家,让他们兄弟二人选择一人从商,一人从军,陆学皑毫不犹豫选择奔赴危险重重的战场,让陆学屹接管陆氏财团,对陆学屹这个大哥,他是能豁出命去的。

今日大哥短暂清醒又昏过去的事情,他已有耳闻,只不过大哥现在忽然又清醒,就立刻拖着病体深夜闯入他的私人海域,竟然是为了她!

或许是天气恶劣,海域和外界的通讯信号受到影响,他没能接到大哥的讯电,可他竟亲自赶来了,是担心不亲自来,派别人过来,他还是不给面子不肯放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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