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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母自然是为女儿打算好的:“嫁人了也未必就比现在自在,到时给女儿从白家旁支过继个小子,往后也有着落了。”
花母和花父商量,把备好的那些嫁妆给女儿带走,那些嫁妆从女儿七岁请了教养嬷嬷开始,就开始准备了,清点起来要费点功夫,又安排了管事给她打理那嫁妆铺子。
花满蹊回娘家一趟,得了一笔嫁妆和一帮得力的人手。
她看着手里的嫁妆单子,这笔嫁妆,粗略算下来竟足有三千两黄金,整个郦京都找不出第二份来。
她先去花母给她的一座宅子,两座宅子隔得不远,走过一个巷子就是,宅子有专人打理,她将嫁妆都搬进库房保管。
花母分外不舍,殷殷叮嘱,好一会才放她走。
花满蹊打道回了开国公府。
出门一趟,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花满蹊还真有点想念白鹤眠——是现代人在酷暑的室外,想念空调的心情。
结果,白鹤眠竟然不在。
那个冰鉴哪里比得上他凉快。
花满蹊生气了,决定等他回来好好教训他,主人出门了,小狗狗不乖乖等她回家,竟然敢偷偷跑出去玩。
她断定他就是跑出去玩了。
他一个死人,能有什么正事要干啊。
厨房的人送来了晚膳。
两素一汤。
花满蹊的脸色顿时比素菜还绿。
昨天光收拾老的了,忘记收拾这个小的了。
正愁没人可以找茬,没人给她骂呢。
她让竹青去查许氏的行踪。
“许大娘子在太太房里侍疾呢。”
花满蹊气势汹汹地去找麻烦,竹青拎着食盒紧跟其后。
许氏和秦氏在饭桌相对而坐。
秦氏一身缟素,圆面阔额,满面病容,瞧见花满蹊穿得花枝招展,微微蹙眉,倒也没说什么。
许氏挑眉:“不是嫂嫂我说你,鹤眠可才刚走,妹妹还是讲究些好,你这穿的大红大绿的……”不知道是要勾搭谁。
花满蹊冲她笑笑:“先别废话,等会有的是时间让你说话。”
许氏秀眉蹙起:“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找我何事!”
竹青搬开一张绣着金桂的蓝绸凳子,扶着花满蹊坐下。
花满蹊两腿交叠,轻轻晃着鞋尖尖,微笑回应:“找你算账啊。”
“算账”许氏放下筷子,睨她一眼,“嫂子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你找我算的哪门子帐!”
许氏看一眼放在桌上的食盒就明白了,自然是因为她吩咐厨房给这个妯娌素菜吃,但为官人守寡,筎素是应该的,谁也找不着错处去。
许氏没想到自己殷勤侍奉秦氏这么久,没沾到什么好处,偏偏这个花二娘子一进门,秦氏竟然就大手笔地给了她一万两黄金。
而她什么都没有。
许氏暗恨。
这一万两黄金倒也不是开国公府的公账出的,都是出自秦氏自己的嫁妆,秦氏家族豪富,乃是一路首富,这笔钱自然是绰绰有余。
天知道许氏从眼线那里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都气成什么样儿了,为了避免被知道自己用眼线探查秦氏的事。
许氏假装这事是花二娘子自己泄露的,找秦氏提了这个事,可没用,秦氏拿了几样破首饰就想打发她。
许氏是硬生生憋着一口气。
这口气自然是要找人出的。
许氏打算先让这个花二娘子吃个一年素,看不吃的她满脸菜色,若是敢偷吃荤菜……让外头人知道了,还不戳碎她脊梁骨。
至于别的,就看这个花二娘子的表现了。
拿着这么大笔金子,若是懂得孝敬她这个嫂子了,许氏也不是不能对她好些。
花满蹊换了个姿势歪坐着:“找你算账啊,谁让你骂我是猪。”
“我何时骂你是猪了!”
“喂我吃猪食,不是骂我是猪是什么,你嘴上是没说,你心里这么骂的。”
“你简直……”许氏差点被她带偏,她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秦氏,温声:“我也是为你考虑,毕竟是守寡,自然要吃得清淡点。”
花满蹊扫一眼他们桌上的饭菜,倒是有荤有素。
她哼一声:“信不信我骂的都比你给的菜荤,让我吃得淡,你倒是吃得很荤啊,让我守寡吃苦,你们守丧倒是吃香喝辣了,你这一桌子菜撒的盐都比你们之间血脉亲情浓。”
许氏自然有理:“婆母尚在病中,身子虚弱,自然需要这些大补之物,怎到你嘴里就变成这样。”
花满蹊冷笑:“你没吃!”
许氏一噎,她自然吃了。
说到底,她是白鹤眠嫂子,辈分在这,哪里能让她为他斋戒筎素,可她的话反倒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许氏厉声:“我怎么说也是你嫂嫂,你这般不敬,是何道理。”
“你也配让我敬你!”
花满蹊看着许氏,莫名地笑了一下。
许氏心底微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花满蹊瞧了竹青一眼,抬手挥了一下:“来吧,展示。”
竹青从怀里掏出两份单子。
一份是嫁妆单子。
一份是商业契约书。
“嫂嫂这才管家几天啊,就往娘家送了不少东西,一千两黄金,是说拿就拿,还有这份嫁妆单子,是你女儿容姐儿的吧,两千两黄金,也是说拿就拿……”
“我官人的钱我还没碰过,你这个嫂嫂倒是据为己有,分配的明明白白。”
这些东西怎么会在她那!
许氏慌张地看秦氏一眼,急忙要解释。
花满蹊不让她插嘴,毫不留情地讽刺:“自诩书香世家,清贵门庭,你装得那么清高,却拿小叔子命换来的钱,给自己女儿容姐儿,还拿去贴补娘家。”
原著里许氏就不是什么好人,花满蹊利用原剧情轻松拿捏她的罪证,这些事情许氏是带进了棺材的,可惜,谁让她敢得罪自己呢。
何况,这许氏就是个得寸进尺的,原主被她各种花招欺压,却还敬着她是白鹤眠嫂嫂,一退再退,许氏却越来越过分。
为免许氏继续恶心自己,继续乱蹦哒,当然是要一开始就摁死。
秦氏拿过那两张单子,一声不吭地瞧着。
许氏自知证据确凿,掩帕而泣,声声如诉:“婆母,容姐儿自幼没了父亲,婚事本就艰难,若不是有嫁妆贴补,怎么能寻摸个好婚事,容姐儿她是你孙女啊!你也不忍心她嫁的不好吧。”
“至于那份契约,是儿媳弟弟要做生意,算是找我借的。”至于什么借据条子,到时弄一份不就成了。
“嫂嫂,我看,你这份借据现在是找不出来的吧。”
“你……”
花满蹊眨眨眼:“等以后补一份就行是不是!”
秦氏将两份单子放在一边桌上,盖章定论:“好了,都是一家人。”
许氏松了一口气。
花满蹊满是好奇地问:“一家人!”
花满蹊又给了竹青一个眼神。
竹青又甩出一份药方。
紧接着,府里的大夫出现。
花满蹊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捧着小脸问秦氏:“哎,你的家人要害死你,你知道吗!”
许氏看着前来的大夫,越发慌乱:“你胡说!”
花满蹊摆手招呼府里的大夫:“去查查药渣。”
秦氏皱起眉,这下是彻底动怒了。
许氏从没处理过药渣,她又没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只是把药量均匀减少了大半而已,她能查出什么。
大夫去查了药渣,分量的确不对。
“药量都是有讲究的,药量不对,完全没有作用,你这病本就是要靠药滋补……长久下去,身体亏空,又得不到滋补,这简直就是要害命!”大夫纵然见惯这种后宅阴司,但还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花满蹊看向煎药的丫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煎药的丫头得了银钱照许氏吩咐办事,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认为减少大半药量,只是好得慢些。
一听到这会害死人,丫头吓得下跪求饶,什么都交代了。
花满蹊笑眯眯:“人证物证俱在哦,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眼见罪证确凿。
许氏彻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