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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打得这么激烈,说起来还有她的部分原因,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忙着舔颜……果然是能引发战-争的神级美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通体雪白的巨蛇冲进了黑暗的蛇窟。
是重伤的鳞听。
他的蛇尾巴卷起她就往蛇窟的更深处钻去,蛇窟通道无数,四通八达,足够他逃离这里。
她想了想,打开了虚空中的投放,观察外面的情况。
方才还载歌载舞的蛇族部落,如今满目疮痍。
零星的蛇族兽人在狼狈逃窜。
活灵活现的蛇身形状的各种装饰统统被损毁……这是蛇族部落的象征,有的蛇类装饰甚至在这个部落存在几百年,甚至延续了更久。
曾经傲然昂首。
如今颓然倒地。
像是这座延续了数百年的蛇族部落的命运。
巨蛇遍体鳞伤的蛇躯牢牢地将少女缠住,在黑暗湿冷的蛇窟里疯狂游窜,摆脱身后的追击。
麓闻满心焦急,疯狂地追击着夹带着她逃窜的鳞听,原本以为鳞听重伤,他应该很轻易就能抓住他才对。
可是他根本就不了解蛇窟,蛇窟大约一米多宽,恰好方便蛇的细长身躯游走,而角龙的身躯体积比蛇窟的多,角龙足足三米高,他边追击还得边将洞挖的更开,才方便身躯进去,大大降低了速度。
更别提蛇窟四通八达,像个迷宫,麓闻每次快要追上,不知道巨蛇又窜到了哪里,只能将将看见蛇尾一层雾一般的影子……
很久,他就被甩开了。
一直被鳞听用尾巴卷着在不见天日的蛇窟逃窜游荡,直到他终于确定甩开了所有追踪的兽人,这才带着她从不见天日的蛇窟里面跑了出来。
到了一处隐秘的换无人烟的山谷中央,山谷蔓延着一条潺潺水流。
重伤的鳞听甚至没办法维持人形,他奄奄一息地蜷缩着,还不忘将她放在自己蛇躯中心,最安全的位置,同时,也是把自己最脆弱的七寸暴露到了她面前。
她脸色难看地盘腿坐在他怀里。
忽然有点口渴了。
她看着他落在水里的蛇尾巴,忍了又忍,提示:“你的伤口泡在水里没事吗,这样不会发炎吗!”
他听不懂什么是发炎,他以为她在关心他,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
谁担心他啊,她嫌弃:“你把水都弄脏了,我怎么喝啊!”
他艰难地挪动着遍体鳞伤的蛇躯,找到上游位置。
她大口喝着水,然后擦洗了下身上的赃污,洗完澡,她又摘了旁边的浆果吃。
鳞听盘在原地,听着潺潺水流声,脑海里一片混乱,他想起被毁掉的部落,想起失去的父母、想起失去的那些族人,他一定会杀了麓闻,他要为他们报仇。
幸好他还有她。
可他知道她有多讨厌蛇。
他重新将她盘在怀中,他向她保证:“花花,我现在受伤了,等我伤好了,我就能维持好人形的。”
他乖巧地把白色的蛇脑袋放在她的手里,目光近乎哀求:“不要讨厌我。”
“和我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她盯着他毫无保留地对她暴-露的七寸。
她手里握着吃到一半的浆果,好一会没说话。
他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失落地垂下眼,随即尾巴更加紧密地圈住了她,缓缓闭目休憩,他伤势太重,几乎连游动都困难,急需休养生息。
花满蹊紧紧盯着奄奄一息的他,慢慢摸出了一把刀,上面还沾着一点他的血,是在他们刚刚的伴侣仪式上,他为她歃血为誓的那把刀。
她对准他的七寸,狠狠扎了下去。
有几滴鲜红的血液迸射到她的漂亮娇弱的面孔上。
他不可置信地睁开眼,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大大的,瞳孔缩成了一个点,两颗圆滚滚的泪珠从眼眶滚落,浸入泥地。
他眼里的痛苦并没有顺着泪珠一起滚落消失,反而越发浓重。
他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永远不要对任何人暴露你的七寸,包括你的伴侣。
他无力反抗,只能绝望地看着她。
她很苦恼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我说过了啊,我很讨厌蛇的。”
花满蹊没有手软,反而更加用力,拿着刀毫不留情地往里面扎的更深,他的蛇躯冰冷软韧,她的手掌被它的血染得很红,她清楚感受的那温热的、微湿的、微腥的血液。
“我可没忘记你最开始杀我的那一箭,还把我抓到蛇窝去,你该不会以为你说句我爱你,我就要原谅你吧。”
她歪了歪脑袋,露出天真又可爱的笑容:“人家可是很记仇的哦。”
他彻底没了气息,他的眼睛没有闭上,始终盯着她,碧绿的眼珠里满满的都是她。
她面无表情地握紧刀柄,用力地将它七寸中的兽晶给挖了出来。
[天啊,她是正常人吗!居然杀人的时候还笑得这么天真明媚。]
[她怎么这样啊,蛇蛇对她挺好的啊,居然就这么把人家给杀了!]
[拜托,难道就因为这些廉价的好,就要原谅他吗,早就看他不爽了!敢欺负强迫我们大小姐!]
[呜呜呜,其实我还挺磕大小姐和蛇蛇的。]
麓闻找到花满蹊的时候,她手里还拿着那枚沾着血的晶石。
他看了眼鳞听的尸体,很快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他握住她细弱的肩膀,眉头紧皱地上看下看:“你有没有事!”
花满蹊两只手捧着那颗晶石,瘪着嘴轻轻软软、亲亲热热和他抱怨:“废物龙,你怎么才来啊,人家好害怕的。”
麓闻的身躯修长健硕,面庞是充满野性的少年面庞,有些狰狞冰冷的琥珀色兽瞳凝视着她的时候却显得很温柔,他的大脚踩在湿软的泥地上,丰茂的草泽轻轻拂过他的脚背,有不少小昆虫在地上跑来跑去。
[她自己把人家干掉了,她还说她害怕]
[麓闻,不要相信她!她就是个魔鬼!]
[你快逃啊啊啊!]
“不怕。”他摸摸她的脑袋。
犹豫片刻,他还是问:“他?……他是你杀的吗!”
“对啊,对啊,人家是不是很厉害。”她仰起头,两只眼睛亮亮的,笑眯眯地看着他。
“嗯,很厉害。”
[还夸人家厉害呢,下一个就是你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看他乐意的很呢。]
麓闻张开嘴,烈焰喷出,将地上的尸体燃烧得一干二净,漫天飞灰随风而起,花满蹊站在风和日丽、山清水秀的这片静谧山谷当中,她微微抬起头,乌黑透亮的眼珠子清楚地倒映着那片随风而逝的飞灰……
一切干净得像是他从没有存在过。
除了她两只手上捧着的一颗沉甸甸他的兽晶。
麓闻紧紧盯着她手上的兽晶,捏紧了拳头。
她为什么还要留着他的东西。
她从他身上爬下来。
“怎么了!”
“洗这个。”她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晶石。
“你要把他的晶石洗干净点哦。”
麓闻双唇紧抿,接过还泛着那个兽人讨厌味道的兽晶,他蹲在小河边,粗鲁地洗着兽晶,他洗涮的动作很重,仿佛带了很大的情绪。
她生气地扭他的耳朵:“你别弄坏它了!”
麓闻放轻了力道,脸色却越发难看。
她趴在他肩膀指使他:“这、这、这、这都没洗干净!”
接着小心翼翼、无比珍惜地揣在兜里。
麓闻琥珀色的眼珠闪烁不停,直直地盯着她兜里的兽晶,修长的身体绷得更紧,两只拳头捏的死紧。
她瞪他:“你干嘛,该不会想偷吧!”
说完,把兽晶往兜里藏的更深了点。
麓闻实在忍不住,大眼睛有些委屈地盯着她问:“你为什么要留着他的兽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