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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艾瑞克的嘴唇抖了几下，眼里闪过些微的光，仿佛是对他那些絮絮叨叨的话有所反应。

道格拉斯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他又继续往下说，说起当年在巡维队的日子，说起艾瑞克的种种事迹，说起自己和艾瑞克仅有的几次接触……

说着说着，他听见艾瑞克吐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词：“……巡维队……”

道格拉斯眼眶都红了，哽咽着道：“是的，是的，您是艾瑞克，您曾经是海月城巡维队的副队长……”

*

从那天下午开始，这位失忆了的高阶异能者，慢慢想起了一些事。

道格拉斯将艾瑞克从地窖接到另一处空屋，每天都去看他，对着他碎碎念。

初九便也没有着急去荒地，打算再等等看，看艾瑞克那边能回想起多少信息。

大约一个星期后，道格拉斯找到初九：艾瑞克想起来了。

初九赶紧跟着道格拉斯跑了过去。

此时的艾瑞克，已经由艾琳帮着修剪了头发，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吃了些东西，看上去已经精神多了。

他看到初九时，还能撑起来行个礼，带着歉意地打招呼：“您就是那位拓荒者。”

艾瑞克叹口气，先告诉初九：

“我之前的任务——是要找到流经豆子村的那条河的源头，然后往里面‘倾倒贡品’。”

初九：！！

艾瑞克：“您别急。”

“我并不知道‘贡品’是什么，但我可以想象得到，一定是能彻底毁掉你们村子的毒物。”

“但我还没来得及做出这件事……”

“一只巨型河狸冒了出来，然后……嗯，打败了我。”

初九：“……哈？”

他试探着问道：“可以问一下，那只河狸是怎么‘打败’您的么？”

艾瑞克仔细回想着：“它先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翻在地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想着要继续和它打……”

“结果……”艾瑞克皱了皱眉，“它开始朝我吐口水。”

道格拉斯：“？？？”

初九：……

果然。果然是那只暴躁河狸。

意识清醒的艾瑞克，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说来也怪。”

“自从日复一日地服用协会给的药水后，我们这些异能者，无论是面对什么敌人，什么情形……都不会有自己的想法。”

“我们不再分得清善，也不再知道什么是恶。我们只知道：要完成任务。”

“与此同时，我们也没有了情绪。” “就算看着自己的胳膊被砍断，看着同伴在面前丧生，我们都不会觉得痛，也不会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