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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了一盏清酒,向他致意。
解厦眉眼流转,凝神打量了他一瞬,随而举起手中酒壶示意。许是受不住大渡梦的酒劲,后者连连拒绝,解厦颇感无趣,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喝得痛快。
俄顷,待后来者也都吃好时,解厦早已窝在桌角醉昏了过去。叶任生无奈地瞅了眼他糟乱的形容,唤来小二撤去了酒菜杯碟。
遂又吩咐道:“厢房后晌别再招待他人了,这位前辈今夜就在此处歇息,你去找床薄被来给他盖上。”
“好嘞。”小二领了吩咐离开。
“到底不是正经客房,就这样将前辈留在这,是否不妥?”徐徊担忧。
“无碍,”叶任生将酒壶放在解厦身旁,“解前辈这般江湖中人,不可能安睡于此,眼下不过是被酒劲压倒,待会儿过了劲醒来就走了。”
说着,她又想起一事,但左右不见小厮,便向徐徊说:“对了,你去帮我告知掌柜,让他备两只干烤鸡,见着前辈离开就叫他带上。”
叶任生寻思着,解厦此番来晟匆匆,未提及便也不可能会去拜访父亲,醒来必然立刻去寻过虎兕就离开。故而走出此屋,与他便是再次分别,下回相见还不知是何年月。
干烤油大,便是如今时节捎带几日也不会坏,她不知前辈眼下身陷何境,所助不多,只能尽些微小心力。
“好。”徐徊也未多问,出门下楼便去寻了掌柜。
虎兕等人如今已从茅屋搬出,跟随商队住进了叶氏商舍,虽非重地,但管理严密,没有手信一般人很难进入。
叶任生走到案前,打算给解厦留副临时手信。
她这厢才刚落下笔,后头突然传来一道粗混男声,“……你同那白面小子关系非同一般?”
“吓我一跳,”叶任生回头望向仍原状窝在窗边之人,“前辈你是刚醒还是压根没醉?”
解厦咂着嘴翻了个身,醉腔深沉,唇齿含糊,“看在你送我烤……的份上,我给……提个醒,那小子卖狗悬羊,面是心非,一副……做派……”
“什么?”叶任生眉心紧蹙,有些听不清他的话。
“像极了……你小心些……”
叶任生不禁走到他身前,“前辈您方才说得太过含糊,晚辈没有听明白,您说徐徊如何?”
然而解厦却又再度陷入酒昏之中,除却一腔酒气浓鼾,便是半个字也吐不出了。
“阿生,我已经告知掌柜了,你好了吗……”
门外隐隐传来徐徊由远及近的声音,叶任生无奈,只得放弃,转身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