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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透了整片山林。
俄顷,天际雨势褪去,一抹弓霓坠在山前,不知怎的,独独缺了那一抹红,正巧与那墓冢成堆的山林映照,竟生生成了那世间绝色之最。
……
“公子!”
叶任生闻声转头,只见六锣不停挥舞着双臂奔来,至身前后陡然跪倒在地,双目含泪,不停叩头,“小的无能,无法及时救出公子,叫您受了许多苦。”
叶任生伸手,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见他双颊消瘦,面色青灰,她轻叹了声,“看在你行事机灵的份上,就暂时饶了你这次吧,赶快起来。”
六锣却长久流泪不起,叶任生无奈,拍向他的肩膀,“没事了,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而且,若非你见机行事,几次三番冒着危险替我外出传信,我哪能逃得出来。”
说起此事,自打六锣从柴房中醒来后,几次试图逃跑,然而五筋散功效凶猛,他几番失败,被看守之人好是折磨,接连几日吃不上一口饭都是常有。
然他救主心切,竟硬生生挺了过去,还学了精乖,摸透看班轮换之规律,解去束缚后,逼出了刚被灌入的五筋散,趁人不备翻窗入街,将要饿昏之际碰到了离而复返的解厦。
而解厦自那日望仙楼见过徐徊后,便识破了他的伪装,更听出了他南溪一派的伪音之术。彼时醉酒没能及时提醒,他后来越想越觉不妥,出城后又返回,四下寻不到叶任生便觉出了不对。
正是毫无头绪时,碰到了跌在街口的六锣,一问才知晓发生何事。
二人筹谋欲将人从小院救出,强攻不行,只能巧取,但彼时六锣尚不能确定主子是否真的心神失常,便只得潜回柴房卧底。
他几次趁着林啸洐或不在或熟睡时,以叶氏行商之独特虫叫暗号向叶任生传信。几番试探后终有回音,得知主子是伪装后,他不禁心头大喜,随而便将解厦在外接应一事告知,并趁机在两者之间传递消息。
也因此,叶任生转变策略,愈发装傻,步步卸去林啸洐防备并取得信任,终得机会上街与解厦之人——那手钏小贩取得联系,将自己初步出逃计划传了出去。
然而上街机会太少,暗号又总有不便,在不能传递时,她只能以院中竹叶为笔墨,向柴房中的六锣传信。
通过此法,解厦在外以油糖包等衣用吃食为介,将字条油包等叶任生所需之物借丫鬟之手传进小院。
而林啸洐自被识穿真面,取走榻板暗格中的乔装物什后,暗格便沦为废弃,叶任生便在他眼前行了一回灯下黑,将所得之物悉数藏在其中。
若想不留后患地逃出,只能假死骗过林啸洐,然而假死不易,除却相同身量的女尸外,还需外应。验尸人身份低贱卑微,却手段不俗,好在解厦遍识奇人无数,寻了一老友相助。
最终打通地道破费了些功夫,但最难的并非于此,而是那屋顶上的“刺客”。
最后关头解厦不得不亲自出手,废了好大功夫才将其拿下,抹刀时见其年纪轻轻就如此身手,甚而还感到了几分可惜。然而当大火蔓延四起时,他还是亲手将其推进了火海之中。
“我说,你俩能别再演那主仆情深了吗,我这鸡皮疙瘩都掉一大片了。”
闻声,六锣立时又转头向他叩首,“小的多谢解前辈仗义相救,连小的的尸身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