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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缓缓说道。
是远离喧嚣都市后, 难得的放松机会。
当人合上眼睛时, 其余感官变得比先前要更加敏锐。能闻到杏花香,能听到溪流声与风声,而最清楚的,是一阵轻快的笛声伴着手鼓声,不知是从谁的手机里传出的。
晏青棠又睁开了眼,发现原来是肃征正在用手机放音乐。
此时他的手机离她不过几厘米, 她悄悄往他身边挪, 听他不问自答:“是李大同的《帕米尔的春天》。”
在春日融融的帕米尔高原上, 一切人声都像是赘余,唯有清亮的笛声与手鼓声是最应景的曲子, 与自然之声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肃征似乎很喜欢这首曲子,单曲循环放了一遍又一遍。
但他又像是在怀念旁的,喃喃道:“曲子里的竹笛声在尽量贴合塔吉克人的鹰笛声,但好像还是不太一样。”
“塔吉克人口口相传的故事也很有意思。”肃征想起些什么,向二人缓缓讲述着, “鹰笛的发明就有个故事。从前有个猎人家族,家里的成员分别有父亲、儿子和他们的小仆人瓦法。他们部落的首领叫作‘头人’,头人很贪婪,喜欢压榨他们,无论他们打到多少猎物, 都会一点不剩地拿走。父子俩因此抱怨几句, 结果被头人杀死。不仅如此, 头人还要抢* 走他们的猎鹰。”
“小仆人瓦法听到消息, 就带着猎鹰躲进深山。头人带手下追上山去,一直把瓦法追到了山顶。瓦法退无可退,心一横正准备跳崖,正在这时,猎鹰咬下自己的一个翅膀,并将制作鹰笛的方法教给了他。”
“头人赶来,瓦法便吹响了鹰笛,成群的猎鹰听到笛声飞来,一起攻击头人。头人无法招架,不得不跪地求饶。瓦法和他们谈判,要求他们释放所有的奴隶,还要送奴隶们一些牲畜。头人当然连声答应。就这样,瓦法救了自己,也善良地解救了村里的其他奴隶。”[1]
“那故事刚开始的父子俩很可怜。”晏青棠思索道,“好像故事里没有好结局的就只有他们。哦,不对,儿子的母亲也没出现过。”
“民间故事当然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肃征不禁笑了下。
天上恰好有鹰飞过,陆乘风也跟着问道:“塔吉克人很喜欢鹰吗?”
肃征沉思片刻,以方才他们聊起的牦牛作比:“塔吉克人看鹰,大概就像藏地的人看牦牛。”
鹰在塔吉克族人民心中拥有非常高的地位。
鹰是他们信仰的图腾,生来就嵌进他们的灵魂。
他们对鹰实在是情有独钟。晏青棠一行人行色匆匆,直奔杏花村而来,也就没有在塔什库尔干县城停留,未看到中央广场上就有一个高大的雄鹰雕塑。
塔吉克人与鹰的感情很特殊,他们甚至自称为鹰的传人,最爱跳的舞也叫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