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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晏青棠听他讲述了许久,已经沉浸在他的过往里,他问起自己,她便连忙答,“你说你的班长在来新疆之前经常听这首曲子。”
“对。”肃征点头,“因为我嫂子吹笛子很好听,学校有个乐团,她就是里面的成员。我哥在大学时偶然遇到她吹笛子,就是听见那首《帕米尔的春天》,认识了她。”
笛声是初见的心动,也是辽远的思念。晏青棠恍然大悟。
“他去新疆当兵后,会定期给家里寄信,每次都是我念给伯伯伯母听。我哥真的很乐观,比我乐观得多,能把边防哨所枯燥的生活讲得很有趣。我越来越想和他一起当兵了,上学的那些年,我总梦到我去了新疆当兵,看到连绵无际的雪山。后来我真的去了他的哨所,那时他已经是班长了,我成了他手下的一名新兵。”
“他也给我嫂子写信。当兵第四年,他才有机会回家探亲,我嫂子一直在等他,他们匆匆办了婚礼,新婚没几天,我哥就又回了哨所。那些年,他们真是聚少离多。”
“后来那些年,真是发生了好多事。伯伯伯母相继因病去世,家里冷冷清清。2020年1月,我哥嫂的女儿出生了,我嫂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很辛苦,我哥就打算过两年退役,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就出了事。”
肃征闭上眼睛,似乎想起了2020年发生的事。
“他才三十二岁……他本来不会牺牲的。”
他终究没有说得太明,但晏青棠感受到了他的无限愧意和后悔。
这个去世的人,对肃征如此重要。晏青棠张了张口,可最终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有些事情,是真的很难走出吧?不是旁人三言两语的安慰就能好的。
饭菜早就上了,可这顿饭吃着,肃征与晏青棠都有些味如嚼蜡。
两人吃完饭,起身正要走,就看到迎面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顶黑帽子,拿着纸币跟饭馆老板说话。
小饭馆的老板是维吾尔族,本就听不太懂汉语,他又操着一口河南方言,双方更是无法沟通。
男人正着急着,肃征走了过来,帮他翻译几句,老板听懂后,也就接了纸币,去后厨忙碌了。
男人握住肃征的手,向他连声说“谢谢”。
肃征看他独自一人,好像有点高原反应,就又将附近药店的位置告诉他,提醒他注意安全。
这本就是一件小事,他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