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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敷衍。

南荣家其他人好奇地盯着南荣族长所在的主位这边的动静,当然,他们不敢直视族长,只能暗戳戳打量从未见过的少年。少年细瘦的腰被宽大的袍子遮掩,整个人缩在衣袍里,而腰间空荡,只有一根红绳孤单地垂着。

众人的视线触及那根红绳时,突然想起,这不就是系铜钱的绳子吗?沿着红绳看去,从头至尾,竟然一个铜钱也没有!

南荣家流落在外的血脉,难道连一钱捉鬼师都不是吗?原来这少年只是个空有血脉又小家子气的废物。

显然族长也注意到了这点,注视了会儿少年躲闪的眼睛,他叹了口气,终究没再说什么。

一曲终了,宴会散去。少年沉默地看着族长离开,而他的去处竟无人关心。他耷拉着脑袋,乌黑发亮的眼睛仿佛被阴翳遮蔽一般,没了光彩。

过了很久,被抛弃的少年终于有了动作,朝着一条不知名的小路,转身进了长廊之中。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长廊另一端才出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影,正是南荣少主——南荣郢。

“查查底细。”南荣郢的眼神无波无澜,以十分平常的语气开了口。他身后的黑袍男子立刻颔首。

少年随手选了一个没人的屋子,关上门,脸上的怯懦立刻消失殆尽。“像我这么清白的来路,竟然要查我!”少年,或者说盛邛,大摇大摆地坐在黄花梨圆椅上,开玩笑地叹道,“查就查吧,能查出个鬼喽。”

要问盛邛为什么成了南荣夏的儿子,这事说来话长,却也不过是一夜的功夫里发生的事。

昨夜之后,天蒙蒙亮,盛邛独自往禁地深处走去。顺着眼熟的方向,他隐约感觉有什么声音在呼唤他。于是他顺利地走到了禁地中央,路上也没遇到其他鬼。

但禁地中央竟然是个深不见底的冰湖,这倒是让他有点意外。盛邛看着冰湖上散发着寒气。心里却莫名感到了一阵兴奋。凭着某种直觉,他激动地飘到了冰湖上,一滑溜,就滑到了冰湖中心。

冰湖中心有一座棺椁,棺椁没有任何支撑地悬浮在空中,上面还贴满了符箓。盛邛糊里糊涂地打开棺椁飘了进去。好家伙,长度和高度对他来说竟然刚刚好。

盛邛躺在舒适的棺椁里,眯了眯眼,很快就沉睡了过去。棺椁安静地浮在半空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他睡了一觉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破烂的茅草屋里。他感觉脚边有什么,于是默默低下头,却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刚死还热乎的少年。少年的确死了,可他的灵魂却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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