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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衣染血。发带落下, 墨色的长发散落在肩臂上。
盛邛闭眸倚在一具仍温热的妖兽尸体上,草地上温凉的风拂过他褪去血色的玉容,眼睫被吹得轻轻颤动, 仿佛他只是安睡过去了一般。
其余负伤的妖兽长啸一声,得胜远去。
镜中的画面消失,盛息不自觉伸出的手仍停留在水镜前,鼻子瞬间发酸。
那只白毛大妖骗了他,对上这么多妖兽,他怎么会没事?
不行,来不及了,父亲看上去几乎没有气息了。他怕这一次又没能救下他,连忙转身往回游去。
殊不知身后的水镜突然打散, 凝聚成一颗极小的水珠飞向他,进入他的身体里。
他快速往上游去的身体一顿,慢慢低头看向自己,似乎有一股恐怖的灵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的经脉被强行拓宽。
他强撑着没有昏过去,可神识却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他的五感除了视觉余下的都好似消失了一样。他渐渐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脱力往下沉去时,他隐约看到熟悉的人影正朝他游来,是……景煦师兄。他努力伸出手朝他而去, 可潭底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把他往下拽, 湍急的暗流瞬间拍向他的手。他最终无力地沉了下去。
景煦见状立刻加快速度, 抓准时机靠近, 及时拉住了他。
在景煦把他从潭底带上去,抱着他跳出水面时, 他神识几乎混乱,却仍记得心里最挂念的事,低喃道,“父……救……盛邛……快。”
景煦心里一颤,他敏锐地听见了盛息口中盛邛的名字,难道他没有死,也在秘境里?也许灵蝶消失并不是因为他死了,而是他无意中被卷进了这里。
元缪神色不悲不喜地站在岸边。
“掌门,”景煦向他跪下,“容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无论如何,他得找到盛邛。
元缪冷着脸,眼前这一幕忽地让他想起了十年前与之极为相似的场景。他一挥手,大概知道盛息遭遇了什么,看着他与自己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弟子一样在秘境里被害,到如今昏迷不醒着的模样,心中隐隐松动着,有了一丝不解。
若不是景煦提起十年前的旧事,言辞恳切地求他,甚至不惜以受罚为代价,他原本并不打算答应他,帮他撕开秘境。
他本该破开秘境就回去,却鬼使神差地跟着到了这里。盛息身上的坠玉突然发出一丝颤动,吸引了他的注意。
“掌门。”景煦见他迟迟没有回答,心不由沉了下去。
元缪缓步走近,竟弯下了腰,抱起被景煦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