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66(1 / 2)
从武威回来,薛昭也只是想印证一下心中想法,这番事毕,再呆在这里也并无益处,还是要早早归家。任凭卫绾巧言令色,薛昭没有眼见为实,那心中,还是存有侥幸的。不过这书阁看样子也有些年没有整修过,不知是不是门栓朽化,薛昭推了其余三门,门缝是纹丝不动,又怕猛然用力之下,动静太大,惹了那些蓝衣发觉,看书阁往上还有一架木梯,思量一番之后,薛昭还是想到楼上看看再说,未尝没有出路的。
阁楼上并没有开窗,薛昭踩着木梯上去,先是感觉头顶上落了一层灰,幸有锦帽遮了头,倒也无碍,在黑暗中适应了一阵子,眼睛也能勉强视物,只是阁楼中不时传出来咯吱咯吱的细碎声音,很像是老鼠在咬什么东西……弄得薛昭心惊胆战。
有天窗的话,破窗而出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既然没有……左右望了一圈,感觉都是些杂物,薛昭手往下移动,就是要下梯子,只是……咯吱咯吱的声音变成了吱吱吱,薛昭感觉有个东西落到了她头顶上,她一抬头,就看见一道绿光,落在她眼前,然后三两下便不见了踪影。
真的是老鼠!!!薛昭吓得身子往后一仰,还好手扒住了木梯,并没有出什么大事,而这时听到有一物落地的声音,薛昭定睛一看,是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幅画轴,那画轴绑缚的绳子松开,画卷向两边打开,那画面就这么展现在了她眼前。
其实是只能隐约看出画的是个人,于黑暗中分辨颜色,总是强人所难的。薛昭很快便下了梯子。
再细细看来,这画是先以墨色画稿,再以青绿重彩,整幅画面不过这两种颜色,但那描绘出的一女子相貌,却是格外吸引人的心神。不是说其模样有多好,而是线条干练,只寥寥数笔,骨肉俱丰。薛昭认出这是史大家的手笔。史大家名史浩,做过几年的驸马都尉,但而立之年便弃官归家,后不久病死于家中,这真迹也是寥寥无几了。
是珍稀之物,但只说得稀少,那意境也止却于此,所称为大家,还是其颜色绮丽不以金漆更胜辉煌,开创了先河,其本身并不如何。薛昭掠了几眼,暗道这画中人若是她来秉笔,也不见得会差了多少,有些自得。
“嗯?”目光向下,也见着此中主人的私章,也是慎独二字。到底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薛昭将画卷收起,不过指尖碰到画卷背后,只感觉其中厚度不一,此画的材质应是素绢,素绢白透,眼睛贴近了看,还能隐约看见那素绢与底部中间隔着一层东西,还要仔细看……
“薛姑娘,可是好了?”门外的蓝衣应也是等的久了,这时也问了起来。
薛昭这时不得不庆幸自己着了女装后,那发上也戴了几根簪子,取了根银簪下来,取其锋利的一侧将画卷沿着边缘划开,一尺素绢,可是与这画卷是一般材质,上书小字,看样子是封书信,也顾不得仔细看了,将书信匆匆收进袖中,画轴随处一放,也是随便拿了本书于手中,她应了声:“好了。”
蓝衣们看见了薛昭拿的书,神色俱都是有些古怪,薛昭不解其意,但当下只想看那书信,稍稍颔首,蓝衣前后护卫,倒也没多说什么。
等回屋,那尺素绢置于桌案尚未展开,她也是看见了自己所拿的那本书的名字:《素女经》。
这可是有名的春宫秘戏图。也不要说什么了,拿出来的时候还那么坦荡荡的,真是的,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
捂着脸,薛昭自怨自艾了会,心绪激荡,又是咳嗽了好一会,这才平静下来。 好事多磨,就是薛昭很想看这书信,但总有波折,她耳朵也算尖的,听到屋门被人从外向内推开,她立即是将那尺素绢又收回了袖子里仔细掖好,双膝跪坐,桌案有书简,屋暖,墨也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