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94(2 / 2)
卫玠得了薛昭的解释,也没多说什么,但再喂的时候,还是嘟嘟囔囔了声:“玩的什么还不管饭了,可不是个大户人家小姐的好教养。”
薛昭眨眨眼:“我幼时体弱,直到六岁前都是和阿姊一个院子住着的,阿爹阿娘可不晓得那么多。”
这便像是一个可以共享的秘密,卫玠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坦诚倒是没有做好装备,呐呐了声,便是红了脸低下了头:“这是你的事,和我多说个什么劲儿。”
“我不是觉得你会感兴趣吗?”
“吃你的吧。”卫玠一勺子直来直去,差点顶着薛昭的人中给人喂到鼻孔里去,不过面对着薛昭隔着白带若有若无审视的目光,她也是装作毫不在意:“谁要你多话。”
用饭毕,卫玠收拾了饭盒便是退了下去,但不等薛昭休息,卫瑕又进了屋来,她怀抱着一只大木桶,只是一女子,那木桶就算不是实木,也不该是其能轻易抬得动的,能够让人入浴的浴桶,寻常酒楼皆是要两人并举才算不得吃力,薛昭没有摘下带子,所以她眼底的复杂并没有让卫瑕有所察觉。
卫瑕来来回回提了好几次桶,热冷水皆有,直到感觉水温差不多了,她才凑近薛昭道:“这几日来,除去刚开始为姑娘擦拭了几次身子,都是未敢让水碰过,一来伤口尚未结痂,二来这敦煌地处高势,水中或可有硫磺,人体康健自是好处不尽,但受过伤的身子被这水碰着了,可是连伤口都没法处置,这般便宜,还望姑娘不要在意。”
薛昭自是不在意的,但她看着卫瑕说完还未有离开的迹象,又不由得奇怪:“是……”
“姑娘手脚不便,姑娘若是不嫌弃,可让妾代劳一二。”说着,就是上前要来扒薛昭的衣服了。
薛昭顿时警铃大作,想也不想地以脚后跟为支点,如条蚕虫般往后一阵窜动,躲了远了去:“不用了,我在家里也是一个人。”
卫瑕是一愣,诚如她方才所言,先前薛昭的衣物换洗都着她手,倒是不知晓薛昭有何忸怩的地方,但是薛昭既然不同意,她也不好强求,而薛昭现下眼睛也只是见不得强光,左右也无事,所以卫瑕阖了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薛昭捏了衣领的手才是虚虚一松,卫瑕要是不说,她都未曾察觉自己什么还是这般脏污呢,一连几日都未曾沐浴,难道她是习惯了么?心中有些好笑,到了这蛮夷之地,什么大家身份,俱都是丢到了九霄云外,真不知要她这副样子回去,阿爹阿娘要要是见着了,可不是要气死。
肉眼隐约可见浴桶上的雾气,不过薛昭才下了床,才有所察觉,她这手,似还是见不得水的,心念及此,就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门忽然又开了,有一人背了门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