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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和多数资深战队比起来,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舞台上de的成员几乎都在痛哭流涕,连续世界冠军的荣誉让他们再难控制情绪, 台下观众也激动万分, 低声的欢呼和交谈从未停止过,闪光灯像闪烁成片片不间断的星河。
这种时候,也就只有陆信还能正常讲话,作为队长也理应由他站出来发言。
他的眼眶泛着淡红, 嘴角一直擒着笑, 说:“很感谢战队里幕前幕后一直付出的所有人, 队里的新人发挥得也特别好。”说着, 他抬手摸摸一直在哭的吕廉恒, 大手盖在他的头顶, 轻轻晃了晃。最后的赛场数据还没公布,不过刚才那一场比赛的mvp肯定是屡立奇功的吕廉恒, 但他哭得太厉害, 根本说不了什么话。
“就我个人而言,这场比赛几乎了结了我全部的执念,想要的、需要的, 都拿到了, 真的很感谢所有支撑着我和整个de走到今天的人, 接下来……”他收回手, 话音顿了顿,没由来的,台下安静了几分。
“接下来,我可能不会打太久了。”
吕廉恒本来低着头,听见这句预料中的话更是哭得愈发不可收拾,几乎泣不成声,好在话筒离他有点距离,不至于被全场听到,归途搂过他的头,将人按在肩膀上,躲到了姬耘和赵珅的背后。
这俩人也没好到哪儿去,赵珅猛男落泪不出声,姬耘时不时抬手摸眼睛。现在队里年纪最大的就是陆信,按顺序和个人安排,也确实是他先一步退役。
这是总决赛前陆信就跟队里商量好的,再打个一两年就会正式离开,这次趁着冠军的光环,先放出些风声,给所有人打个预防针。
台下的议论声骤然放大,像是油锅里低落的水珠,溅起猛烈又难以抑制的反应。
屏幕外的吕廉恒再次憋不住,呜呜地哭着,活似某种委屈巴巴的小动物。
哪怕还有一两年的时间,他还是会不自主地提前贷款悲伤,男神要退役了,人生都变得灰蒙蒙的了。
归途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头发已经吹得干爽利落,上半身外露的肌理干练紧致,浴巾下的小腿也健长笔直。他斜靠在隔断边沿抱着手臂,看着哭起来没完的发小,无奈笑笑:“洗完澡再哭?”
他对吕廉恒再了解不过,无意义的劝说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等他哭够了才肯罢休。
吕廉恒抬眼看看归途,视线哭得有点模糊,却还是于水雾里看到了那一轮美好的轮廓,他的眸子不自主地从对方饱满的肩膀向下顺,顺到清晰的腹肌和拦路虎一般的浴巾,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掩饰性地他吸吸鼻子,状似自然地躲开目光,关上笔记本电脑,酷酷地站起身走进浴室,与归途擦身而过,一句话也没说。
归途挑挑眉,略微烦躁地用食指搔了搔眉顶。
还是不跟他说话。
这种状况有半个月了,归途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哪惹着他了,再说就算真有什么,以吕廉恒的性格也绝不会用冷战这么憋闷的方式。
况且这场冷战非常诡异。
训练时的一切交流都无比正常,哪怕是开会讨论和赛后复盘的时候都与平时一般无二,只要是两个人独处,吕廉恒就仿佛锯嘴葫芦,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要说是真的生气了,肯定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更何谈单独相处,可吕廉恒偏偏还愿意相处,那双狭长又单纯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扫描着归途这个人,有时候那眼神简直堪比医院的ct,归途让他干什么他也不反驳,乖乖听话地照做,就是没长嘴。
除此之外,还在刻意规避身体接触。归途和他待在一起,经常忍不住下意识贴上他,要么是挎着肩膀,要么是离得很近靠着手臂,但近期,两人间的屏障被吕廉恒设置出了一米宽的社交友好距离,让归途格外别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