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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想起来提醒莫闻远让他把人送进医院。

初春的天依然是寒冷调,却也无法抵挡上班高峰期的热情。

涂知其走走停停,放下不下又给莫闻远打电话。

“我这儿堵车,你说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顾野生病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医者仁心,涂知其语速很快,生怕耽误了顾野的病情。

莫闻远嘴唇哆嗦了一下,堂堂莫氏总裁,平时雷厉风行,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有钱有权的人,在此刻竟硬生生的生出了几分无措。

“他晕过去了,”莫闻远轻声说,“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涂知其,他流了好多血,他会不会死?”

涂知其破口大骂,“你一个近三十岁的人,话都说不清楚吗?他为什么流血,受了什么伤,你怎么不送他去医院?”

莫闻远突然冷静下来,他清楚把顾野送到医院代表着什么,代表着顾野会脱离他的掌控。

在顾野即将昏迷时,他的手突然触碰到对方胸前那个已经痊愈的伤疤,那里凹凸不平,指尖触碰时,似乎还能好受到子弹的痕迹。

这时,顾野突然轻声叫他,“莫先生。”

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现场足够安静,这一声莫先生几乎让人听不见,可落在莫闻远耳朵里,却是声嘶力竭的嘶吼。

出走的理智回笼,面对着的却是他最不想收拾的残局。

人都有可能打着爱的幌子去伤害别人,而能被伤害的,都是深爱自己的人。

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还是人类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他们信奉一句话,叫得不到的都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好像那爱意绵绵不绝,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然而,爱意是高山流水的蓬勃生机,是冰冷呼啸的子弹划出摄人的轨迹,是突破人类极限的那一扑,却从来都不是什么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的东西,到时候回头再看,轻舟已过万重山。

“他不能去医院,”莫闻远收起脸上的无措,又变成了那个不近人情的莫总,他铁了心要把顾野锁在这里,外面太危险了,只有在他身边,他才能保证顾野百分之百的安全。

可真是残忍又恶劣,自私又冷漠。

钱权都是好东西,能轻而易举的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锁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丧失自由是小事,最怕的是生死不由己。

涂知其放下手机,泄愤似的按了几下喇叭,又低声骂了一声操。

刚才,莫闻远冷静下来之后,又重复一句,“他会死吗?”

那不经意的语气像是在确认,更像是随口一问,好像最开始的无措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假象,让涂知其这个医生不由得感慨着这个世界上也有医生无能为力的病症。

涂知其回答莫闻远,“他不会死,但是,心死更难医。”

莫闻远却只听了前半句,听了把手机扔到一旁,慢慢在床边坐下来,也没去管那一片狼藉。

他轻声喃喃,“不会死就好,不会死,我就放心了。” 等到九点,涂知其才赶到地方,一进门,他就四处寻找莫闻远的踪影,诺大的地方,找到一个人也是难事,涂知其只能给莫闻远打电话,对方让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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