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舟父子4（2 / 2）

羡鱼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踏地朝周舟父子缓步行进。

那二人见状心脏漏跳一拍，小退半步，咽了口唾沫。届时，周舟他爹立刻松开菜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大人饶命，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好歹。”周舟见状连忙跟着跪下叩头。二人蒙在脸上的粗布震掉了，露出面目。

羡鱼踏出自己画下的火圈，走到周舟父子跟前，右手暴起一阵炫目黄光，扭曲空气的温度直奔周舟父子的额头。

眼看右手离跪下的那二人越来越近，周舟便猛地起身，将他爹拉起，一同想屋外跑去。

这突然一动，让羡鱼缓慢放下的手顿了顿。被晃了一下的他，眼前血肉横飞的画面按下了暂停键。这一下的刺激让他感受到现实的存在，来自现实的刺激使他逐渐意识到，他眼前的不是真实的。他的恨意是属于过去的，只不过被他埋藏在心底。

血丝将眼白归还羡鱼，瞳孔略做缩小以适应这被火光照亮的环境。他轻轻摇头，试图打起精神。

“诶，我刚才这是怎么了？总感觉有一段我记不清的东西在影响我。”羡鱼说到这闭上眼，试图回忆，但是他看到的记忆只是一片红色与黑色构成的模糊图片。还有满满的仇恨与悲恸。

一阵来自于神念深处的刺痛将羡鱼抽离出回忆的状态。他猛地睁开双眼，见眼前本来拿着刀的二人消失，才意识到，自己到这儿来真正重要的事情。

“算命先生说得果然没错，和那周舟一起果然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发生。”羡鱼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但是这般周舟这样警惕我来，那肯定是心里有鬼，想必他这大气运定是和这心里的鬼有很大关系。”

羡鱼颔首，眼睛一转，继续分析道：“既然已经闹崩，那不如我就直接来硬的。”

想到这儿，羡鱼便开始下楼行动，去寻找周舟父子。

他探头向楼梯下面接着微弱的火光张望，没有一个人影。

“是不是已经跑了？”羡鱼有些怀疑。

于是，他缓缓踩下楼梯，仔细地探查四周的环境，试图发现一些周舟父子留下的蛛丝马迹。

楼梯“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这刺耳的声音传到畏缩在楼梯下面的周舟父子，二人极力控制着呼吸，不想让羡鱼发现。

羡鱼走到最后一级台阶，右脚刚踩到地上，在楼梯之下的父子二人便握紧了手中的菜刀。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羡鱼的到来。

羡鱼转身向大门处张望，紧闭的门扉不像有人夺门而去的样子。所以，他觉得，周舟父子就在屋内。他刚一转头，蜷着身子的周舟就迅速起身向羡鱼砍去。羡鱼结实地在肚皮上挨了一刀，捂着伤口弯下腰，嘴里不住地哎呦。

届时，旅店大门被踹开，进来了一班甲胄加身的巡夜士兵，为首的大喊：“宵禁时候！禁止明火！”随后他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浪，意识到这旅店不是故意明火而是火灾。他立马招呼手下去水坛舀水。

“这群巡逻的人，怎么连个声响也不曾听见？”周舟问道。

“唉，这就别论了，咱们先上去跟他们卖惨吧。”周舟他爹急忙说。

楼上的周舟他爹和周舟见到士兵仿佛见到亲娘一样亲切，立刻迎上去。可是因为太过紧张，周舟他爹手上的行凶刀具忘了处理。

为首的那位见周舟他爹手上带血的菜刀，马上招呼手下二位擒住二人，自己顶着热浪上楼查看，果然发现了躺在血泊里的羡鱼。他扯了床单裹住伤口，把羡鱼拖下楼。接着又招呼士兵把他抬去郡里郎中处急救，把周舟父子押进大牢待审。剩下的留下救火。

为首的士兵跟着周舟父子回到衙门，刚一落脚就有人回来报，说：“那旅店的火极为诡异，不扩散，泼水会把它冲走，但就是不灭。现在那客房里愈发闷热，木头都快闷着火了。”为首的那位一听，顿感事情不妙，让士兵回去看着不让客房起火，撑到卯时，等上面人来解决。

在衙门牢房里的周舟父子缩在角落。